,到了清風明月的營帳里後,也是不多一會兒便睡了過去,再睜眼時,天已大亮了。
平雋忙從被褥里坐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叫清風明月進來問:「金表小姐醒了嗎?」
若是金斐還沒醒,不能與她把話說清楚,他還真不能就這樣直接一走了之,可他此行是有重任在身的,耽誤一日的功夫,就要誤不知道多少事,他又實在耽誤不起……這可真是左也難,右也難啊!
清風道:「應當還沒醒罷,到底傷得那麼重,一路上又提心弔膽的,好容易暫時安全了,便人不想睡,身體也自有主張,奴才且瞧瞧去。鄉·村·暁·說·網」
平雋點頭:「快去。」
待清風去了,才由明月服侍着更衣盥洗起來。
一時清風回來了,行禮後道:「金表小姐還睡着,不過唐大夫才去瞧過了,說她脈象平穩,只要調養得當,很快就有望大愈,要不,爺直接叫醒她,與她把話說清楚罷?」
平雋默了默,道:「先讓大家收拾行裝,營帳也該拆的都拆了,做好隨時上路的準備。等一下,再打發兩個人去前頭的莊子上瞧瞧,有沒有條件好些的人家。」
就算他與金斐把話說清楚了,以她如今的身體狀況,也是動不得身趕不得路的,自然只能就地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養傷,待身體能吃得消了,再動身回京不遲了。
清風明月把平雋的話傳下去後,眾人便開始各自忙碌起來,金斐到底身體素質過人,兼之外面的動靜實在不小,竟很快自己醒了過來,問過金錚發生了什麼事後,再想起自己昨晚上做的「夢」,一時倒有些不好意思見平雋了,——真是奇了怪了,那麼狂妄自大的一個人,她為什麼離得越遠,反而將他的一言一行都記得越發清楚了?她還想讓他栽呢,如今看來,栽的分明是她自己,且還有越栽越深的趨勢啊,這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金錚向來唯金斐之命是從的,但想到自己和平雋之間巨大的差距,最重要的是,自家小姐心裏的人是平雋而非其他,到底還是決定陽奉陰違一回,嘴上說的是他去替金斐端藥來,實則卻在端了藥後,順道找到了平雋:「首輔大人,我家主人醒了,等着見您,勞您把這藥也帶進去給她吃罷。」
平雋正着急金斐不知道什麼時候醒呢,金錚就給他送枕頭來了,想也不想便接過藥碗,回了自己的營帳見金斐去。
果然金斐已經醒了,臉色仍很蒼白,但至少比昨兒死氣沉沉的樣子好多了,本來她正望着營帳的帳頂發呆,想着胡家的糧食看來是弄不來了,又該上哪兒弄那麼大一注糧食去,且必須在一個月之內弄到,不然前方的將士們就得斷炊了。
至於胡家的仇,她自然早早晚晚都是要報的!
耳朵里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金斐忙應聲看過去,以為是金錚回來了,下意識便抱怨道:「怎麼去了這麼久才回來啊……」
話沒說完,見來人根本不是金錚,而是平雋,沒說完的話就生生咽了回去,半晌才淡淡一笑,道:「原來是首輔大人,真是好巧,在這荒山野嶺的,都能遇上您。」
笑得淡定,話也說得淡定,臉卻控制不住的發起燙來,漸漸連耳朵也開始燙了,心裏的喜悅之情更是怎麼也壓下不去……她忙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覺得恢復了幾分清明。
平雋已道:「是啊,得虧你們主僕好巧不巧正好遇上了我們一行,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只是金表妹你身體底子雖好,此番到底傷得不輕,怎麼也得將養個七八日十來日的,才好動身趕路,我已想好了,前邊兒不遠就是一個村莊,你且去那裏養傷罷,我會留幾個護衛給你,還會讓人帶了我的親筆信去當地的官府,讓官府保障你們一行的安全,待你傷養得差不多了,你便動身回京……」
「我回京了,軍糧的事怎麼辦?」話沒說完,金斐已打斷了他,「我可不認為,除了我之外,這天下還有第二個人,能將事情辦得這般漂亮圓滿的!」
平雋點頭:「的確,金表妹的能力手段我都不否認,若你是個男子,只怕我尚且要退一射之地,朝廷和我也感念你的高義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