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呀,你到底還是服軟,求到我的頭上來了!」袁紹臉上的笑容剛升起,又刷的落了回去,原來在書信的最下邊,竟然有一份鮮紅的印跡,上面八個大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該死的,都來求援了,還在擺你的皇帝架子!」書信上加蓋『傳國玉璽』,那就不是書信了,而是聖旨,也就是說他的弟弟袁術,是下旨讓他出兵,名為救援,實際上挖了個坑,暗藏着君臣名分呢?
自己要是真出兵了,不就等於承認他的『仲氏王朝』,承認他那個皇帝了嗎!
「吾弟坐鎮淮南,兵精糧足,又有傳國玉璽在手,為何反而被曹孟德逼迫成這個樣子呀!」袁紹名為尋問,話中諷刺的意味就連外邊樹上的小鳥都聽得出來!
「這個嘛?」二人只好把『三峰山』一戰的經過,又詳細講述了一遍,不過裏面肯定用了些春秋筆法,總之就是,不是我家主子袁術無能,而是曹孟德太狡猾了,再加上老天爺不幫忙,這才一敗塗地~~
「還請大公子看在手足兄弟的份上,出兵幫二公子一把,畢竟都是袁家子孫呀,老太爺在天之靈,也會希望兄弟和睦的!」到了這個份上,為了不觸怒袁紹,二人只好把袁術的稱呼降成了二公子,姿態擺低,沒辦法,壽春城一日三驚,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城破,救兵如救火呀!
「呵呵,他狂傲自大的時候怎麼沒想起我這個兄長,他擅自稱帝的時候怎麼沒想起我這個兄長?現在兵敗將亡,困守孤城才想起我來,晚了!」
袁紹一把將書信仍在地上,其實他怎麼會不知道袁術現在的境況,之所以讓二人把三峰山的事情再說一遍,就是他聽到寶貝弟弟打敗仗很爽,很舒服!
「哎!」袁福、袁祿對視一眼,滿臉都是苦笑,袁家兄弟自小就是如此,面和心不和,現在倒好,連面子也撕破了,本是骨肉兄弟,何至於此呀?
他們也看出來了,用親情是打動不了袁紹的,既然如此,只有用紫木公子的辦法了!
「大公子,我們兄弟是下人,不懂什麼大道理,可有四個字卻一直銘記在心!」
「哦,那四個字?」
「唇亡齒寒!」
「嘶!嘶!」
沉寂半響,心中幾個翻滾,袁紹終於坐了回去,又將那份扔掉的書信撿了回來,他恨袁術不假,可『唇亡齒寒』的道理更真!
一筆畢竟寫不出兩個『袁』字來,如果曹操滅了袁術,吞併淮南之地,實力就會暴漲,那他下一個要對付的是誰?
除了他袁本初還能有何人,所以,為了自身的安全考慮,他也該出兵拉袁術一把,可就這麼被人使喚,又特別的不甘心,真是左右為難,不知該做何抉擇了!
「來人呀,把眾謀士們請來,後堂議事!」
……………………………………………………………………………………………………………………………………
府邸,後堂,袁紹麾下幾大謀士就是否出兵的問題上吵成了一團,其中田豐、沮授主張立刻出兵,解壽春之圍,而逢紀、郭圖則拼命反對,認為一兵一卒也不能派!
「曹操遠征壽春,許昌必定空虛無比,主公應該立刻出兵偷襲,行『圍魏救趙』之計,不但可以解壽春之圍,還能把小皇帝搶到鄴城來,以此號令天下諸侯!」
田豐對上次沒能把小皇帝搶到手上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如今天賜良機,自然不肯再放過了!
謀士沮授表示支持,正所謂『兄弟鬩於牆猶外御其侮』,自家主公和袁術畢竟是手足骨肉,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更何況唇亡齒寒,救淮南,就等於是救河北;於情於理都該出兵!
「二公此言差異,那袁術擅自稱帝,是為逆賊,已自絕於天下,主公乃是朝廷欽封的大將軍,此時應該速發一道『討逆檄文』,以示大義滅親,豈能反過來出兵助賊呢?」郭圖是堅定的反對派,而且他還站在了一個道義的制高點上,讓人無法反駁!
「沒錯,袁術是自取滅亡,我們又何必趟這股渾水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