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一個小姑娘,真的不是我!」封未解釋完,沒多留,很快就走了。
「不是你妹!打劫老娘一個女的,沒見過那麼慫的!有本事劫富濟貧去!」裴芩罵着豎中指,還是覺得不解氣。
過了會,墨珩拄着拐棍過來,「對不起!」
裴芩哼哼一聲。
「銀子……我會儘快還給你的。」墨珩遲疑着。
裴芩又哼哼一聲,「你這瞎子能幹啥?」不信他的話。
墨珩好一會沒有說話,「我幫你們剝花生。」
「我們買的花生米,不需要剝!」裴芩沒好氣道。這個瞎了,那隨從不是有手有腳,還功夫不淺的樣子,非得學人打劫,還劫到她頭上來了。
「……我給你弟弟講學。」墨珩又道。
「謝謝!他有夫子,不需要!你這瞎子也教不了!」十兩銀子不要,裴芩也不想和這個明顯頭頂大麻煩的主僕扯上關係。
「你不是說,只要心不瞎,就能看見嗎!?我雖看不見,卻可以講義。」墨珩道。他從出來,就一直在吃藥,封未若不是囊中實在羞澀,也不會去打劫她。他之前說掙了十兩銀子,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不用!」裴芩呵呵。她們很快就搬走了,這個明顯大麻煩的,還是遠離比較好。
墨珩卻想做點什麼,也減輕封未的負擔,等裴文東下學回來,就叫了他,說是以後給他講學問,上學之外開小灶,讓他每日下了學到他那裏去。
裴文東睜大着眼,趕緊跑了。回來就跟裴芩說,那個瞎眼的莫名其妙非要教他念書。
「那個瞎子有病,離危險人物遠一點。」裴芩告訴他。
裴文東乖順的點頭應聲。
封未回來時,裴芫和裴茜就見他左眼青紫了一片,是被人打了。
次一天裴文東下學回來,墨珩不見他去,就拄着拐杖過來,也不管裴文東聽不聽,跟他講了幾點如何看書做學問,如何練字的訣竅。講完,就拄着拐杖,摸索着回屋。
裴芩嘴角連連抽搐,「果然是眼瞎,看不見老娘反對。」
「長姐!我不跟他學!」裴文東保證。
「對!不能跟他學!」裴芩贊同的點頭。
墨珩卻每天裴文東下學後過來,根據他背的書的進度,給他講學,走時說一句,有不懂的去問他。
裴文東睜着眼看裴芩。
裴芩翻着眼看天,把她整到這破地兒來,還給扔到麻煩堆里,賊老天絕對的是故意的!
裴文東在學堂上被夫子誇讚了,他一臉猶疑的回來,糾結的眼神看着已經在等他的墨珩。他無意脫口而出他講的東西,沒想到夫子會對他誇讚不已,下學還留了他說話,問是不是姥爺指點他學問了。
姥爺沒有指點他學問,是這個瞎眼的指點了他的學問。
裴芩問了緣由,沉沉的瞪了眼墨珩。
墨珩依舊給裴文東講學,也不管他聽不聽,願不願意聽,裴芩讓不讓他聽,講差不多了就回自己屋,晚上跟裴芩要一碗吃的。
裴芩也實在忙,沒有多少時間總跑到山上去挖春筍,又帶着裴芫姐弟往山上跑了一天,挖了兩袋春筍送到得月酒樓,就把挖竹筍的注意事項告訴得月酒樓掌柜,讓他們以後自己去挖春筍,記得留一些,不然明年就沒得吃了。
大掌柜和二掌柜都驚訝無比,沒想到拿到滿口特別清香滋味兒的菜餚竟然是竹筍,那個竟然也能吃,還如此清香美味。
方家離山比較近,山上也長了成片成片的竹子,裴芩就告訴方婆子上山挖春筍,新鮮着賣,自家吃,或者醃製酸筍都可以。
聽她們冬天就是賣竹筍和竹鼠掙到買口糧的錢,方婆子想到慘死的大閨女,不禁心酸難忍。
方老秀才一看山上春筍多,就說醃製酸筍賣。
裴芩自然把她知道的注意方法和訣竅都傾囊相授。
之前把做米粉的作坊教給裴里正家,蓋房子又不找他看着,爹娘張口借給她們十兩銀子,還沒說哪一年還,已經讓方立心中抱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