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嗎?」高方平忽然問道。
「聽說他來之前、去了柴大官人處。」燕青不在意的道。
高方平皺着眉頭想了許久,看起來現在的道士真的牛逼起來了,而柴進還真有不少道門關係呢。
所以結論是,這個時代真正的及時雨不是宋江,其實是柴進,只是柴進不顯眼而已。
「現在的形勢,宋哥哥已經不方便阻止出兵。鑑於目下的山寨頭領仍舊是一群草莽狠人,不怎麼喜歡思考,喜歡動刀子、愛面子。打祝家莊幾乎勢在必行。於是宋哥哥,現在極需求助高相您。」燕青道。
高方平想了想道:「這個天下呢,說起來都是利益鬧的。那群狠人想出兵祝家莊真正的用意不是面子,其實是祝家莊的財富,總歸不搶人他們不習慣。宋江他求助我不是為了正義,他是想借用我的手,讓他的絆腳石們死在那獨龍崗上,以便讓他真正的『統一』梁山內部。」
燕青很不服氣,覺得大魔王想多啦。
而實際上高方平沒想多,書中梁山打下祝家莊後,獲利是極其恐怖的,不算其他字畫、古董、金銀珠寶,美女、兵器馬匹什麼的,僅僅糧草就繳獲五十萬石。
這什麼概念呢,依照這個時代的糧價,僅僅糧草就價值百萬貫。
至於這些個莊主為啥有那麼多糧食?
答案是:這個時代的這些莊主、地主、糧商,他就有這麼多糧食,整個獨龍崗都是他們三家的,所有的莊戶的產出都是他們三家的,然後就在這個體制下,一代又一代的滾動積累着。
所以那也是無數貧民莊戶的血汗集中。
強者恆強,前幾代有了財富有了資源後,附近就不會有其他小戶了,該拆遷的拆遷,總之就是通過各種手段兼併土地。
這就是家族的恐怖之處,他們的財富和實力之所以不同於暴發戶,是因為他們經過了多代人累積,那麼獨龍崗這三個地主老爺,在當地就比縣爺還牛逼,他們的統治深入人心。因為大家都知道,鐵打的鄉賢流水的官,中央空降的縣老爺三年就離開了,但這些個土著,他們世世代代在這個塘子裏做大,於是就叫坐塘魚。
當年高方平在江州,都還沒火力全開,就弄的仿佛要變天似的,舉國都在震驚圍觀。就因為高方平那時的敵人是這一群人。
其實在這個體制下,高方平當時在江州是有些扛不住他們的。
結果那些莊主們自己出昏招,放棄了他們手裏的那些莊戶,全部解僱了。揚言讓高方平去解決那幾十萬人的吃飯問題,結果被高方平從別處弄來了糧食,一股腦把那些人聘用為國企工人。於是那些莊主員外們這才歇菜的。
沒有了人他們就什麼也不是了。整個江州的人都被高方平壟斷了,於是後續他們種地都請不到人,得來求高方平「勞務派遣」。那當然就是另外的價格了,以當年的賣身契條件的話,他們手裏的土地就不會再長出糧食來了。
那麼這只是類似祝家莊的情況,若是換在擁有丹書鐵卷的柴家莊、他們是一起跟隨大宋成長的,是什麼個狀況,高方平就真的不好分析了,只有等到時候去親眼看看才知道了。
見高方平仰着腦袋yy了起來,燕青追問道:「相公,計將安出?」
高方平回神道:「你立刻回山寨,既然難以阻止,那就不阻止。太久不打仗,狂人就不舒服,總要讓他們發泄一下的。調兵遣將的策略是:他們最終會死於祝家莊。所以讓那個胖子,把但凡不可轉化的狠人派出去。其實此番乃是柴進陰了所有人,但是不重要,我會把不服宋江的那些人在祝家莊一鍋端了,那麼往後,梁山的聲音會趨向於統一,如今你們山寨資產和家底都不少了,所以詔安的事宜也該提上日程了。」
燕青覺得他已經不可救藥了,他惦記的竟是咱們山寨的資產和財富積累?但是無奈現在的天下,造反沒有前途,隨着日子越來越好過,最近來投奔山寨的人越來越少,已經基本沒有逃戶了,但凡來的不用問,都是那些犯了案子被通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