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事,屬下見房中燭火熄滅,因此不敢叩門打擾。」
蘇曇面色變幻,陰晴不定。
外間房裏,紫荃兒剛剛擺好早膳,揚聲喚道:「公子快來用膳吧,這蜜餞飛魚柳,一定要熱着吃的。」
蘇曇告訴護衛:「好,事情我知道了,你回去照看她,不要讓她胡思亂想。再過幾日,我抽出閒暇就去看她。」
然後一掀竹簾,蘇曇就去桌邊坐下,品嘗那一道蜜餞飛魚柳了,怎麼看都很閒暇的樣子。
護衛無聲退出房間,回了未央居,告訴韋墨琴:「主人事務繁忙,這兩日恐難抽出閒暇回來,夫人讓我轉交的鶴氅,主人已經穿上身了。」
「哦?」韋墨琴笑一笑,狀似輕鬆問,「那他穿着可還合身?」
「十分合身,與主人身量相得益彰。」
「是嗎……那就好了,」韋墨琴勉強笑道,「季斐,你去忙吧,往後不用常來未央居應卯了,我沒事找你了。」
「是。」季斐有點心虛地退下。
不知為何,聽聞那件鶴氅十分合身,韋墨琴看起來沉寂許多,傷感的神色,幾乎掩藏不住。
季斐嘆口氣,主人與夫人之間的事,總讓人捉摸不透。
過去大多數時候,主人明顯是很愛夫人的,即使不說出口,他含笑的眼神和嘴角就已暴露無遺。
可每年總有那麼一兩個月,主人會住進賈家,整月里不回自己的家,不與夫人相見。不管夫人怎麼問季斐,季斐得到主人嚴令,都不能讓夫人知道主人在哪兒。
賈家不招待的時候,主人寧可住在海邊小屋,也不肯回到未央居。直到那個月過去,他才能再度露面。
至於那一兩個月里發生了什麼,是主人自己的秘密,連忠心不二的季斐也一無所知。
可今年還不到那個月份,主人就又離開未央居,去住海邊小屋了。而且那一排幾進的房舍,已經住了一位紫姑娘,美若天仙也不能形容她的美。
主人對孕中的夫人避而不見,卻與紫姑娘朝夕相對,難道是移情別戀了?
夫人之美,猶在紫姑娘之上,而且人也溫柔。只是一個絕情起來的男人,他的心意之絕,情分之冷,在外人看來是無法領會的。
季斐深深嘆氣,希望這件事不是真的,否則來日,夫人會很難接受吧。
其實不用等來日,今日的韋墨琴就已經鬱鬱寡歡了。
那件鶴氅不可能會合身,昨天做好之後,七尺長的布料被李慕梅用剪刀一下剪走兩尺半。韋墨琴阻攔不及,眼睜睜看着鶴氅被毀,說不出的心痛。
第二日,李慕梅出了個主意,說要讓季斐把上半截鶴氅帶給蘇曇。如果他尚念及夫妻情分,見到這一斷兩半的布料,就明白韋墨琴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心情了。到那時不用說,蘇曇也會正面給個交代。
一開始韋墨琴不同意,李慕梅說:「你不是相信他嗎?如果他沒有變心,試又何妨。」
韋墨琴只好依從,其實打從一開始,她就沒懷疑過蘇曇。不論親耳聽見,還是親眼看見,她都全然相信蘇曇無論做什麼事,都是為了他們的曇琴島和未央居。
莫要說一個名動天下的美麗歌姬,就算是海上漂來一船的天下絕色,韋墨琴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可是現在,她還能繼續毫無保留地相信蘇曇嗎?
「怎麼樣?這下你總該相信我了吧?」李慕梅雙臂環胸,得意地說,「我猜島主只顧着與新歡卿卿我我,而你辛苦做好的那件鶴氅,那個男人可能看都沒看,就隨手丟去一邊了。」
「呵,」韋墨琴涼涼一笑,「過去我不擅長擺弄針線,做不成細緻的繡工,他是知道的。三年前我第一次把牢牢加固袖肘的袍服給他換上,他又驚又喜,說那是他穿過最合身的衣衫。」
「男人最會甜言蜜語,多半不是出自真心。」李慕梅插嘴道。
「以後每一次縫起新衣,他都立在旁邊等着,線頭沒摘乾淨就要迫不及待地換上。可是從今年開始,他就不再想穿我做的袍服了,看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