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引而不發,躍如也。
「看來那堵牆的後面,另外一端就是……怒門了。」阿鑽略微沉吟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關聯,從來喜怒相生,他們既然已經成功地進入了喜門之中拿回了自己的喜線,那麼相鄰的勢力範圍不出意外的話將是一個憤怒的世界,怪不得蘇杭一旦靠近那個臨界點就變得好像憤怒的小鳥一樣炸毛兒。
「是哦。」蘇杭點點頭,並沒有耍寶賣萌,反而沉靜了下來,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
「不用擔心,咱們進去,見招拆招。」阿鑽看得出蘇杭的胸膛起伏得有些厲害,他也許是正在努力控制着自己剛剛被點燃的怒火,畢竟這傢伙炸了的話,恐怕就是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啊。
「行,我走先。」蘇杭抖了抖肩膀,活像個前去約架的高中生,興奮之中帶着戒備的神情,雖然頑皮,卻又帶着青春少年那種特有的行動力。
「怎麼,不害怕?」阿鑽沒多想,低着頭跟着他。
「哎嘿,你叫我一聲大哥,我不能讓你白叫,放心吧,哥罩着你。」蘇杭走到了臨界點上,一手摸上了剛才被那根水銀釘扎透了的地方,手指已經接觸到了來自怒門的氣息,他回過頭去淡然一笑,緊接着,眼神倏然凌厲了起來!
「王……大哥!你幹什麼?」阿鑽離他還有幾步路的距離,察覺到了蘇杭身上忽然釋放出來的極具攻擊性的戾氣,本能地抬頭一看,就看見他原本和顏悅色的小臉兒緊緊地繃住,因為面沉似水的緣故,比剛才威嚴了許多,有紅似白的臉頰上開始不斷地蔓延着黑色的血絲,眼睛裏閃爍着貓眼石一樣的流光溢彩。
「有本事欺負人,你有本事開門吶!」倏然之間,蘇杭大喝一聲,聲音低沉威懾,潑婦罵街的經典台詞活脫脫被他念出了霸道總裁的意味。
與此同時,怒門在蘇杭燃至爆點的怒氣值之中訇然中開!
阿鑽身子一矮,出於動物性的本能被蘇杭絕倫的氣勢震懾了一下,要不是鏡妖的皮囊包裹住了他的全身,身後的零件幾乎就要爭相釋放了。
不過現在不是秒慫的時候,阿鑽穩住心神,想也沒想,墊步凌腰一縱身就跟了上去,結果竟然只是捉住了蘇杭的衣襟邊緣,緊接着就被一股巨大的推動力彈了出去!
「怎麼回事?大哥、大哥?!」阿鑽一個鯉魚打挺就蹦躂了起來,繼而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卻發現門戶大開的怒門之外竟然有一團看不見的氣罩,把他隔離在了憤怒的世界之外!
因為剛剛被拔出的水銀釘造成的小孔,兩道門之間的聲音可以隱隱約約的傳來,對面的蘇杭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喊,緩緩地回過身來,卻沒有正面對着他,似乎是害怕自己臉上猙獰扭曲的憤怒嚇着了他似的。
「別過來,我不想,你生氣。」
蘇杭極為克制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遞過來,那是與他平日裏高挑的京白少年音所完全不同的音色,帶着與生俱來的低音炮,沉重而威嚴。
「那你呢?你生氣會怎麼樣?說話!」阿鑽聲嘶力竭地吶喊着,倏然覺得手中握着什麼東西,低頭一看,那是剛才因為力氣太大而從蘇杭身上扯下來的一塊衣裳襟兒。
「我不會有事的,我現在……」蘇杭喘着粗氣,用他此時可以維持住的最溫柔的聲音對阿鑽說道。
「只想痛痛快快的打一架!」
他大喝一聲,回身一個迴旋踢,長腿一伸就送了一個撲過來的怪物千里之外。
「大哥!」阿鑽招呼了兩聲,發現蘇杭已經完全殺紅了眼,沉浸在充滿了怒氣的怒門之內,那是個完全充滿了戾氣的地方,裏面也許就像之前的護城河裏一樣關押着一些戾氣很重無法釋懷的片段。
阿鑽奮力而無助地捶打着那個看不見摸得着的氣罩,觸摸到的時候可以感覺得到一種詭秘的感受。
簡而言之,就是痛並快樂着?似乎那層厚厚的氣罩上面含混着兩種截然不同、相愛相殺的情愫。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進不去……」阿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