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托盤中所呈的,正是一片精緻的玉蘭花面具。
她的面具!
長安心中一喜,驚喜過後,很快卻有一陣驚恐爬上她的脊背,嚇得她渾身一陣陣發涼。
玉蘭花面具既然已被甄妃偷走,那又能從哪裏找到?只能是從甄妃的屍體附近。這枚面具,只怕已被列為甄妃案的相關證物之一。
她的面具,卻莫名其妙地出現在甄妃身邊,永嘉帝會怎麼想?
完蛋完蛋完蛋!
這案子不是又要讓她背鍋吧?她真是專業背鍋一百年,她不依!
怎樣才能快速洗刷自己身上的嫌疑呢?
長安快速思考起來。
這片玉蘭花面具出現在命案現場,雖然給她帶來了危機,可同時也是機會。
如果措辭得當,巧妙利用,完全可以把陸川繞進去,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殺了陸川,替白慎之報仇!她遠離故土,千里迢迢來到這燕京城,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嗎?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
長安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道:「這片面具,是微臣心愛之物。」
「心愛之物?」永嘉帝冷冷道,「既然是心愛之物,怎會落到別處?」
長安道:「此事說來話長,請陛下容臣詳細稟告。」
永嘉帝沒有說話,長安知道他這是默許了,她再次深呼吸,在腦中組織了一下語言,才井井有條的開口。
「昨日,陸廠公派人來請我入府,為他府上的內眷治病。這位女眷天生患有心疾,身體虛弱,藥石無靈,所以微臣就打算給她施針。學醫的人都知道,施針時必須環境安靜,無人打擾,以防一個不慎,扎偏了穴位,鬧出人命。所以,微臣在施針時,把屋裏的人都遣了出去。」
「哪知道那位女眷居然是故意裝病,趁我為她施針診治時,在我背後偷襲,用花瓶將我打暈。等我醒來時,原先身上的衣服面具全部不翼而飛,反而換上了陸廠公那位女眷的衣裳!」
「陸廠公那位女眷曾向微臣吐露過,她是被陸廠公幽禁在府中,一心想要逃出去。所以,微臣猜測,她應當是換上了微臣的衣服,戴上這玉蘭花面具,偷梁換柱逃出了陸府。」
「這位女眷還曾說過,她父親也被陸廠公囚禁在府上,陛下不妨派人去陸府搜查一番,必能有所收穫。」
「微臣所言,句句屬實,坤儀宮眾人和陸廠公府上的人都可以作證。」
闡述完畢,長安又磕了一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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