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散化形災鳥,一為紅嘴虎爪,一為直嘴紅腳。
若仔細的去看那劍身,劍柄處盤龍細紋裂帛,劍身上道道斑駁的殷紅痕跡倒是般配的很,與傳說似有似無不謀而合。
所以這把丈劍倒像是那鐘山山神與天神所化。
看似蒼勁有力,實亦極速銳利,刺殺時果決無礙,頗有戾氣。
夜闕君從未親手執劍,卻能令其聽令有如親身指使。
那劍身遠遠一瞧烏黑玄鐵,可仔細看卻又覺得通透明晰。
「不可能,」孫道陵的口氣有着不敢置信,他撇過頭惡狠狠的瞪了藍小玉一眼,「你又何德何能!」
孫道陵或許當真不明,何德何能令竹姑心甘情願為她治病,何德何能又承這等鬼物恩情!
夜風將老道人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在方才利劍出鞘之時就變得無比猛烈起來,瞬時飛沙走石狂風大作。
不少碎石枯葉打在藍小玉的臉上直生疼,可她幾乎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手了,就好像它已經廢去、斷去,不存在了,她顫巍巍的伸出左手握住那匕首的刀柄。
冰冷的空氣也同樣凍住了傷口的疼痛。
何德何能,呵,這樣的詞藍小玉聽過不止一回了。
她低着腦袋不知在孫道陵如此嘲諷和帶着慍怒的口氣中究竟在想什麼。
夜闕君早已失盡了耐心,和這老頭子多言一句便要藍小玉多傷一分心罷了,他揚袖負身,腕間起花,那丈劍迅猛如虎般朝着孫道陵就刺了過去。
那目的直白,毫無掩飾。
孫道陵又豈會心甘情願只躲不迎,他稍稍側身一個用力就將法鞭使着花兒的甩了出去,那着力很有技巧,「啪啪啪」的幾下就捲住了丈劍的劍身,立馬就控制住了它的方向和力道,看起來不過平平,孫道陵心中暗喜,卻突然發現,根本再無法動得它分毫。
竟然就這麼直直的僵持在半空裏。
「孫道陵,有句話不知該不該送給你這樣的老道人,」夜闕君站在不遠處,他就像黑夜中叢生出的某種莫名的寒意,隱隱約約帶着沁人的意味,他點指挽花輕扣,抬手就隔空擊打在劍柄之處,「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
孫道陵還未聽得明白,只看那鬼神並未觸碰到劍柄,清脆的聲音響起,夜闕君收指落於袖下之時,那丈劍竟似突然有了千鈞之力,瞬間就好像魚龍出水般順着孫道陵企圖拉扯的力道滑脫原本緊扣住的閭山法鞭朝着那老道人直衝過去!
正如龍蛇躍進,他的意圖不容你躲藏,也絕對躲避不了。
他說要殺你,自然不會給你一分的反抗,就好像他還沒動手之前的一切都不過是戲弄,他冷眼旁觀,冷嘲熱諷。
甚至可以說在降梅觀,夜闕君從未想過要出手,哪怕一下,否則又怎麼會容得這群老道人在他面前如跳樑小丑。
孫道陵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左肩上「嗤」的一下已經被玄劍刺穿,一整個窟窿,你都能感覺到風從裏頭呼嘯而過時的聲音。
可他還未來得及捂住這傷口,右肩又是緊跟而來的一痛,利劍已調轉了方向從背後直捅了出來,一左一右,它聽得號令,絕不停留。
甚至在穿透孫道陵身體後的力道也不曾減弱,夜闕君收勢回身並不觸碰那方滿是鮮血的劍刃,他反身一旋,伸手只是引導着它的去從,袍下猶如一朵盛大開放的夜花,轉眼,利劍已化形扳指於他指根。
他輕輕撫摸了戒身,就好似在安撫那躁動的戾氣與裏頭封印的靈魂。
他沒有讓孫道陵立即斃命,而是留了一口氣,苟延殘喘。
孫道陵踉蹌着退開了去,雙臂的位置冰冷的不像是自己的身體,可他還未有下一個想法,已經看到眼前有個黑影直挺挺的撲了上來,他沒有更多攻擊的力氣與能力,只是下意識的抬手擊打回去。
「呯」,他打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個人不避不躲,也同時的,孫道陵感覺到胸口「噗嗤」一下劇痛起來。
他的眼睛都凸了出來。
那是一把匕首,正刺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