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老奴說,燕副都督這做的算是好事,修築堤壩可是防止黃河水患。真要遇到大水沖壞了堤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到時候就是橫屍遍野。那些人的嘴也真是刻薄,這也能說到小姐的身上,說小姐要嫁給一個太監,不得好下場。」莊媽媽整理着絲線,一邊表示她的不滿。
竇清幽停了停筆,繼續寫。修築堤壩的確是個撈錢的差事,還是短時間撈大筆銀子的肥差。那閹賊一個帶兵的副都督,卻接手來修築堤壩,不是工部的官員來,看來這裏面還有其他的道道。他怕是也不單單就坐鎮修築堤壩一件事。
見她沒接應,莊媽媽也就不再多提,說起她及笄的事,「正式的及笄禮,衣裳要準備三套,因為小姐是臘月里生辰,所以還要多準備襖子,現在就開始準備,也省的來不及。首飾也得早早的打出來。」
這些梁氏已經在操心了,跟陳太太和齊太太打聽了陳嘉怡和齊令萱的及笄禮是咋辦的,可自家閨女是縣主,自然也不能簡單操辦了,所以這個事就商量到莊媽媽這個曾經在王府里做管事的人。
「不用那麼多虛的禮節和繁瑣的規矩,太麻煩。」竇清幽隨口道。
莊媽媽笑道,「這個可不是老奴能說了算的。小姐可是有爵位的縣主,自然和別人的及笄禮有所不同,也不失皇家體面。老爺和太太都說了,不大肆操辦,也要辦一辦的。不過正賓和贊禮,贊着,都用咱們自家人。」
竇清幽對這個不了解,只知道要按她說的那個辦很繁瑣,「能減就減。」
「那老奴跟太太商量。」莊媽媽知道梁氏要是嘮叨個幾遍,她肯定得聽了。
竇小郎快步進來,「四姐!四姐!」
竇清幽聽他嚎叫,高聲問他,「幹啥了?」
「四姐你先下來!」竇小郎站在樓下喊她。
竇清幽放下筆,出來。
竇小郎拉着她到書房商量,「聽說修築堤壩那請來了個頂級的水利修築大師,我能不能過去溜達溜達?」他要是去那邊,必然得跟那閹賊碰面,怕是就得藉助四姐的面子。他提前跟四姐通個氣兒。
竇清幽皺眉,「你去那幹啥?你又不學水利。」
「誰說的啊!我現在學的測算,就只水利這裏面有精準的測算技巧和數據。而且我現在又沒有事,正好趁此機會去學學。聽說那位水利工程大師,可是好多年沒有出山了。多難能可貴的機會,錯過就沒了。」竇小郎笑嘿嘿,這會他還能借借那閹賊的關係,狐假虎威的過去,起碼真的能學到東西,如果空有其表,只是閹黨那些人喊的話,那他就再回來也就是了。那些人也不敢咋地他!
竇清幽被他纏的沒有辦法,把他推給了陳天寶和梁氏,「你去找爹娘去!」
梁氏不同意他過去,陳天寶也不贊同他和燕麟接觸,更甚着攪合到一塊去。
竇小郎卻留書偷偷跑出去了。
「那個小混蛋……」梁氏氣的在家裏罵他。
竇清幽讓她先彆氣,「左右離得近,也就半天的路程,讓人去把他找回來。他說了要去尋水利大師,肯定就去豫州了。」
梁氏立馬讓家裏的人去豫州找,「找到人,務必給我帶回來!他要是敢不回來,告訴他,打斷他的狗腿!」
「是!太太!」
莊媽媽問竇清幽,「小姐!要是小郎少爺存心不讓咱找到,只怕就算人去了也找不到他。要不要去個信兒問問?」
竇清幽皺起眉頭,她也不想跟燕麟有多的牽扯,「竇孝謙……真是欠削!」
「小郎少爺也是求知若渴,畢竟大少爺一個人在翰林院,也勢單力薄。雖說有嚴閣老提攜,可總歸不如自家強大了。」莊媽媽勸道。
竇清幽又哪裏不知道,那臭小子拼命的學武功,天天盯着她學輕功,學問不願意拉下,還擠出時間做測算。說是考武舉,又像是做計臣,又想開船造船,真是……
嘀咕了句,「貪多嚼不爛!」到書案前給燕麟寫信。
信飛的很快,當晚燕麟就收到信。竇小郎剛來他就接到了信兒,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