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覺得輕鬆無比。
「她去了西市啊……」
李魚追蹤了片刻,放了心。
去了西市就好,說實話,馬上帶她回家的話,李魚也擔心場面會很尷尬。
雖說吉祥性情溫柔,作作自從有了孩子,也不似從前霸道,可是人家在家裏為他牽腸掛肚的,他就領個姑娘回去?
而且,李魚也不至於那麼幼稚,以為他用來誑皇帝的這麼一招,就能讓楊千葉乖乖跟他走。在他心中,因為那一夜,會自然而然地覺得兩個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心境不一樣,可在人家千葉殿下心中,卻對此全無感覺好嗎?甚而,楊千葉現在還滿腹疑惑,不知
道他什麼時候認出了自已呢。
「我回來了!」
李魚回到自已府前,從雇來代步的驢子上跳下來。
長安城太大,這廝被「逐」出皇宮的時候,馬都沒有一匹,要是走回來……,所以租了頭驢子。
腳夫收了錢走人了,李魚滿心激動,正要上前扣門,就聽遠處一聲大喝:「小郎君!」
李魚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扭頭一看,頓時一喜。
就見一人騎着快馬飛馳而來,那馬高大神俊,可那人體形也太高大了些,騎在馬上,就和李魚騎在驢子上的時候差不多。
鐵無環到了近前,猛地一勒韁繩,翻身下馬,衝上前來,激動地一抱拳:「小郎君!」
李魚馬上攔住他,嗔怪地道:「說過了,叫我兄弟就好。鐵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鐵無環眉飛色舞地道:「魏王被貶謫,逐出京去了。我本屯衛撥來的侍衛,守衛他的魏王府的。他既然就藩了,我自然回歸屯衛,我是從中郎將李大器那裏聽說的。」
李魚這才恍然,關切地道:「魏王就藩,沒有影響到你吧?」鐵無環本是屯衛的人,可如今魏王被貶謫,太子確立,他的身份必然就有些尷尬。曾經追隨過魏王的人,怎麼可能再予安排重要職位?這無論對現任帝王還是未來的帝王
,都是一個潛在的風險。
主動站隊也好,被動站隊也罷,站隊就是站隊,一旦站錯了隊,前程……
鐵無環咧嘴笑道:「能有什麼影響?中郎將已經同意,把我撥付給小郎君了。」
李魚一呆:「撥付給我?這是怎麼算的?」
鐵無環不太懂這官場上的制度,只撿他知道的說了一遍,李魚才明白過來。
原來皇帝的旨意到了屯衛的話,免去他的游騎將軍之職,改授基縣果毅都尉,封爵基縣男爵。而這個果毅都尉,卻是方才在御前,不曾聽說過的。
一般來說,封爵和授官不應該在同一個地方,但李魚愣是兩樣佔全了。基縣男爵兼基縣果毅都尉,這是打算讓他在那遙遠的地方干到死的節奏啊。而鐵無環呢,因為身上打了魏王的烙印,而魏王爭儲失敗,遠走地方,鐵無環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留在屯衛了。不出意外的話,經過十天半個月的安頓期,就得把他調去京
城之外的某支地方部隊去。
但恰好李魚有了軍職,那麼一員果毅都位上任的時候,至少可以帶八個侍衛,如今既然鐵無環主動請求去那苦寒之地,也就自然而然地把他打發過來了。
李魚聽了甚是感動,半晌才道:「大哥,依你本領,就算撥離屯衛,也不難出人頭地的,你可知道,隨我所去的地方,兵戈不斷,兇險重重啊。」鐵無環道:「若是小郎君去了繁華之地享福,我反不會去了。正因那方兇險,我無論如何,都要守在你的身邊。這是我在龍家寨時,就對你許下的諾言!人不守信,畜牲不
如!」
李魚感動地拍了拍他粗壯的肩膀:「走!咱們回家再說!」
門開了,難得那小丫環還認得自家主人,馬上乖巧施禮:「阿郎回來了!」
李魚已經有了兒子,所以這「小郎君」的稱呼早該由他的寶貝兒子來繼承了,他則升為「阿郎」,「郎君」,也就只有鐵無環,沒經過這個過渡期,還喜歡這麼叫他。
李魚擺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