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曉燕氣呼呼的說道:「就算領導再重視,也不能把自己的小命豁出去吧,你看看你,最近這幾年身體明顯發福了,每天都要吃那麼多的藥,你這是拿生命在換錢呢,真的值得嗎?以前雖然我們缺錢,但日子不是過得挺幸福的嘛。」
駱玉輝使勁的揮舞了一下不太聽使喚的手臂說道:「你懂啥呀,現在這個社會呀,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寸步難行。以前的時候,就憑我們兩人的工資,想要吃肉都得買那種促銷的便宜的肉,精品肉根本就不敢想。
但是現在呢,我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喝什麼酒喝什麼,這小日子過得多瀟灑,難道你還不知足嗎?」
看着醉醺醺的老公,蔣曉燕心中有些酸楚,眼角有兩滴淚痕留下:「駱玉輝,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的所作所為違法嗎?
你應該聽說過,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句話吧,說實在了,現在我每一天的日子都過得提心弔膽的,我是真的很擔心,哪一天我一覺醒來卻發現你已不在身邊,經常有時候我會半夜做噩夢,駱玉輝,現在我們的錢已經夠多了,收手吧,別再跟着那個鮑成凱混下去了,他早晚都會出事兒得。」
駱玉輝雖然醉醺醺的,身體有些不太聽使喚了,但是大腦還是有些清醒的,他慘笑着說道:「收手?你以為我不想嗎?但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很多事情,一旦你做了第一次,以後就沒有收手的機會了。更何況我對鮑成凱太了解了,他也非常了解我,我不敢收手啊。如果我哪一天突然告訴他我要收手了,那麼死的一定是我,甚至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劉文斌你知道嗎?他可是吳州市製藥集團三分廠和六分廠的董事長,他就是因為想要收手,結果就是跳樓自殺了。
鮑成凱的城府太深了,我招惹不起呀。」
說完這番話之後,駱玉輝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蔣曉燕看着鼻腔中不斷噴出酒氣的老公,深深的嘆息一聲,關了床前燈,房間內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一簇火光突然亮起,是打火機的火焰,緊接着,一團煙霧噴出,打火機的火光熄滅,一根煙頭,在黑暗的房間中忽明忽滅。
兩年前從來不抽煙的蔣曉燕最近這半年來總是心神不寧,尤其是隨着老公幾乎每天都有飯局很晚才回家,她的心情也越來越糟糕,而抽煙便成了排解寂寞的手段。
雖然老公駱玉輝已經睡着了,但是蔣曉燕卻全無睡意,因為她總是感覺到心神不寧。
時間,1分1秒的過去,眨眼之間已經是凌晨了。
蔣曉燕依然毫無睡意,駱玉輝卻睡得如同死狗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從外面響起,緊接着,門鈴也響了起來。
蔣曉燕頓時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情,直接按響了床頭的視頻對講系統,通過這個系統,他看到門口外站着三個男人,這三人全都身穿便服,氣質沉穩,正站在視頻對講系統前。
蔣曉燕已經關閉了自己這邊的視頻開關,所以,他可以看到門外的情況,但是門外的人卻看不到自己這邊的情況。
看着三個陌生的男人突然找上了家門,蔣曉燕冷冷的說道:「你們找誰,我們已經睡下了。」
為首的那個男人冷冷的說道:「是蔣曉燕女士吧,我們是省紀委執紀審查室的,我們是過來找駱玉輝同志的,麻煩你開下門。」
蔣曉燕聽到省紀委這三個字,臉色大變,連忙說道:「駱玉輝沒有在家,你們去別的地方找找吧。」
為首的男人說道:「蔣曉燕女士,麻煩你開下門吧,我們已經全程監視了駱玉輝的一舉一動,他不久之前剛剛回家,不可能在別的地方。如果你要是拒不配合的話,我們可要申請公安部門的支持配合了,到那個時候,恐怕你也涉嫌妨害公務。」
蔣曉燕沉默了。
她終於知道今天晚上為什麼自己總是心神不寧了,看來,今天晚上真的要出事了。
看着眼前睡得跟死豬一般的老公,蔣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