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
梁澤西帶納蘭雨來到一個房間門口。他腳步頓了頓,對她說道:「裏面可能有點血腥,你要有心理準備。」
納蘭雨頷首。心跳,卻不自主的加快起來。
顧澤推開門領她進去,這並不是一間普通的房間,更像是一間病房,而且是各種醫療器械都有,包括日用設備,一應俱全。
里里外外,只有那麼幾個人,都是比較信得過的人,包括石林。
走進來,並沒有看到他,而是感覺到了冷肅又凝重的氣氛。
納蘭雨一顆心提的高高的,沒看到人,她又問:「他在哪?」
「裏面。」顧澤領着她朝裏面走過去,推開唯一一間臥室的門。
做足了心理準備,納蘭雨還是深吸一口氣。可是,當看到裏面的一幕時,她還是驚駭的退了一步。
刺目的血,讓她有些眩暈,雙腿不爭氣的軟了軟。
雪白的床單上被血染紅了,地上也有斑斑血跡,他身上更是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他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身上,手臂上,都被炸的皮開肉綻。
納蘭雨站在那,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起來;蒼白的臉色,這會連唇瓣都跟着白了白。
「他……他怎麼會傷成這樣?」開口,聲音已經不受控制的顫抖。
「對方是奔着他這條命來的。他能保住一條命,已經算是萬幸了。」顧澤一邊剪紗布,一邊輕描淡寫的回她的話。
納蘭雨心情沉重。
按理來說,他這樣的人,身邊保鏢無數,一般人想接近他都難。可是,再怎麼防,終究是防不勝防。
像他這種人,明明可以安然度日,卻偏偏要選擇在生與死的邊緣行走。明知道前方都埋伏着危險,還要去冒險前行。
甚至一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納蘭雨看着他,心裏划過一絲別樣的情愫。
不知過了多久,梁澤西已經幫他出來好傷口;納蘭雨回過神來的時候,只看到滿地沾滿血的紗布,還有從他身上剪下來的衣服,以及被換下來的床單。
一眼看上去,全是血,紅紅的一地,看着令人膽顫。
她從門旁拿來掃把,將滿地帶着血的布都清理掉。再回過來的時候,梁澤西已經收好東西,看上去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