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的安全。
畢竟,馬車裏的父子二人,一個人大啟的現在,而另一個是大啟的將來,每一個都是臨安城裏舉足輕重的人物,萬萬不容有失。
馬車裏,趙顯微微眯着眼睛,身影有些瘦弱的小世子,乖乖的坐在他的左手邊,抬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父王,這麼晚了,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現在是隆武七年了,這個成康十六年出生的小世子,今年已經七歲了。
趙顯收回望向馬車外面的目光,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溫和一笑:「帶你去上墳。」
小世子趙宋,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他第一次見到自己老爹這個樣子,當即不再開口,規規矩矩的坐在旁邊,一言不發。
肅王府的馬車,自然沒有人敢阻攔,馬車從南城門出城,大概行了一個時辰左右,最終來到了一座不高不低的山腳下,駕車的趙希停下馬車,回頭對着馬車低聲道:「王爺,世子殿下,地方到了。」
趙顯點了點頭,掀開車簾走下馬車,然後回頭把自己的兒子也扶了下來。
這座山,其實並不能叫山,而應該叫陵。
皇帝以山為陵。
這座陵,便是南啟的景陵,是大啟昭皇帝趙睿的陵寢。
本來,趙睿身為趙顯的兄長,趙顯應該年年來拜祭他才是,但是趙睿是成康十六年病故,趙顯同年兵變,心裏總覺得有些對不住自己這個皇兄,因此這麼多年以來,趙顯都沒敢來景陵來拜祭趙睿。
今天,他終於來了。
趙顯左手拎着一壇成康十五年埋下的藍火酒,右手牽着自己兒子的手,一路拾級而上,走過了漫長的神道之後,最終來到了昭皇帝的墓碑前,趙顯指了指這塊墓碑,面色肅然,沉聲道:「給你伯父叩頭。」
小世子雖然有些懵懵懂懂,但是也知道這種時候不能調皮,於是在墓碑前的蒲團上規規矩矩的跪了下來,恭聲道:「侄兒趙延宋,叩見皇伯父。」
趙顯搖了搖頭,肅聲道:「是伯父。」
小世子心中雖然疑惑,但是只能再度跪拜下來,叩首道:「侄兒叩見伯父。」
趙顯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揭開左手藍火酒的封泥,一口氣倒了半壇酒在墓碑前。
倒完酒之後,趙顯對着這塊墓碑笑了笑。
「皇兄,七郎看你來了。」
「當初,皇兄曾把太子殿下帶來給我看,沒有記錯的話,當時的太子殿下應該是八歲,現在我兒子也七歲了,與當時的太子殿下差不了多少,所以也帶來給皇兄看看……」
趙顯說着說着,便乾脆坐在了墓碑旁邊,用手拍了拍墓碑的背面,呵呵一笑:「知道你可能聽不到,不過沒有關係,兄弟也就是來求個心安。」
「你兒子……太頑皮,可能做不了皇帝了。」
趙顯眯着眼睛,仰頭喝下一口辛辣的藍火酒,如同當年在凌虛閣里,與趙睿同坐同飲一樣。
「也不是兄弟欺負小孩兒,只是時勢如此,我也沒有辦法。」
趙顯本就不怎麼能喝酒,平日裏更是滴酒不沾,此時一大口烈酒下肚,辛辣的酒意頓時上涌,趙顯迷迷糊糊之間,仿佛看到了成康帝趙睿,就坐在自己身邊。
他伸手拍了拍趙睿的肩膀,哈哈一笑。
「大兄,你看我兒子怎麼樣?」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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