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倒在自己的面前,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都流出了綠色的血。
可是表弟才吃到了一塊而已,自己早就吃下了七八塊之多。
原來那個騙子真的是仙師,只不過這裏也太過荒涼了一些,哪有半分仙家寶地的模樣。
少年一覺醒來,早已是太陽高掛的時辰。
一路上趕來這座人跡罕至的山峰,少年從沒睡過一個早上,生怕誤了仙師的時辰。
如今好不容易睡了個早上,少年反而覺得不舒適起來,原本以為一到此地就能拜仙師,學絕藝,好早日回去查明當初的真相,為父母家人報仇雪恨。
可是卻都成了一場空想,如果一個月之內,還見不着仙師的話,他只好下山先謀份生計,總不能在山上當野人。
日升日落。
少年把那半截石碑打掃乾淨,靠着它搭了個小小草窩,晚上躲在裏面,能避些風總歸也是好的。
只是下雨的時候實在不方便,少年只能靠着附近的大樹避雨,也只不過是大雨變小雨罷了。
而且一下雨,草屋便三四天不能住人了,必須換上乾燥的枯草才能睡人。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少年平日裏摘些野果,挖點野菜,運氣好時,還能逮上兩隻野兔子,也是山上不見人的原故,這裏的兔子還能傻乎乎地跑進少年佈置的簡陋陷阱。
幾根樹條變成的奇怪籮筐,倒扣過來用一個小樹枝撐起來,之後只要少年在後面慢慢把兔子趕進去就可以了。
「是時候該下山了。」少年滅了火,從土堆里刨出用大樹葉包裹着的兔子,剝開一層又一層的樹葉,熟透了的兔子肉發出一股濃郁的香氣,其中還有一絲絲水果的馨甜。
就在這個時候,天上突然又下起瓢潑大雨,少年把烤熟了的兔子包在身體下方,被雨水打濕了的食物總是難以下咽,少年可捨不得。
少年跑到大樹下面的時候,身上已經被淋濕了一大半,其實路也沒見得有多長,只是這雨來的又急,落的又大,這才讓他這麼狼狽。
少年尋了個雨最小的地方,撕了一條兔腿正要往嘴裏送去。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美到無法形容的女子,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來。滂沱的大雨下着,卻絲毫落不到她的身上,仿佛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一般。
那女子朝着自己笑了一下,少年的心「砰砰」地急速跳動起來。
「仙人?」
將近萬里的高峰,突然出現不帶絲毫煙火氣息的女子,不是仙人是什麼。
少年呆呆傻傻地看着那女子,直到女子走到近前,輕撩起額前幾縷青絲,朱唇微啟。
「你,可願拜我為師。」
滿地枯葉被風捲起,在兩人周圍飛舞着,為少年擋去頭頂落雨。
少年手上整個兔子都掉落在了地上,自己真的沒有聽錯嗎,仙人要收自己為徒。
「哈哈哈,華裳姬,找不到資質好的弟子,這是飢不擇食了嗎。」
少年眼中,一道黑雲從天空中落下,上面站着一個身穿繡着無數骷顱頭黑色玄衣的老者,陰惻惻地笑着,聲音嘶啞難聽。
「哼,此子與我有緣,老怪你休要呱噪。」那絕美女子面露不快的神情,即便如此,仍是美得動人。
「華裳姬,八十一天罡道何其難成,不如追隨老怪,同修那歡喜之法,成嬰飛仙,千年功成。」老者雖然穿着森然可怖,卻是白髮童顏,皮膚比之七八歲的孩童也不遑多讓。
「你那采陰補陽的功法,在凡人道之中也排在末尾,就算得僥倖成嬰,能避得開天罰劫雷嗎?成就鬼仙,我華裳姬不屑為伍。」絕美女子說完,便不再理會老者,精緻的容顏轉向少年,等待着他的答覆。
骷顱袍老者似是被踩到了痛腳,氣得不知說什麼好。
「你真的是仙師嗎?」少年問着,心裏雖然激動,卻又覺得眼前無論是這絕色美人,還是那老者,都比當初的仙師少了些什麼。
可是少年又說不上來,眼前的兩者,分明要比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