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孫少名回來,聽說在江湖上被人欺負了,頓時火冒三丈,然而聽說打他之人是蕭金衍、李傾城時,他猶豫了。身在江湖中,要知江湖事,尋常人可以不知道蕭金衍,但他常年與各大門派打交道,自然知道登聞院李純鐵收了個師弟,代師授藝。至於李傾城,金陵李家三少爺,李小花的掌上明珠,那背景更是深得不得了。李純鐵他惹不起,李小花他更惹不起。
但兒子被打,若不討個說法,自己在江湖上臉面也會有損。更何況,這次鑄劍賞劍大會,他野心勃勃,廣發英雄帖,更是邀請了四大世家、各大門派的高層前來,想要趁機立威,讓御劍山莊重返一流門派之列。
所以,他決定要會一會蕭、李二人。
見到二人時,只覺兩人乃人中龍鳳,相貌堂堂,武功雖只是知玄中境,但不出意外,將來也必將成為江湖上的翹楚人物,連拱手道,「原來是李少俠、蕭少俠,久仰久仰。」
蕭、李二人早就聽聞孫千古脾氣火爆,極為護短,早已做好惡戰一場的打算,今日見他說話竟如此客氣,忍不住一愣,「孫莊主,不知這次請我們兄弟前來,有何貴幹?」
孫千古道,&bsp;「聽聞江湖中出了兩位少年豪俠,如今路過萬州城,我若不盡一下地主之誼,豈不顯得我孫某人沒有牌面兒?將來要是李院長和小花兄弟見到我,豈不說我招待不周?哈哈!」他大笑兩聲,引二人落座,道:「上酒。」
蕭金衍心中恍然,原來他早就知道我與李傾城身份了。聽他說話口氣,仿佛跟李純鐵、李小花都很熟似的,可以前在登聞院時,李純鐵對此人評價並不高,說「其面如玉,其性如火,其心如針」,不值一交。
伺立在旁的馮奎斟滿酒水。
兩人並未動杯筷。
「兩位老弟,今日冒昧請你二人千里,是因有一件事,向兩位求證一下。」
蕭金衍道:「孫莊主請講。」「我四十歲時,生了犬子少名,犬子打小缺乏管教,這些年來淨給我惹事,我也不知打了多少回了,可他就是不聽,前不久出去下山歷練,聽說這次回來,路上與兩位少俠產生了一點小誤會,被兩位出手打了,不知是否有此事?」
蕭金衍也聽不出他話中意思,含糊道:「大概差不多有這麼回事吧。」
孫千古豎起大拇指,道:「打的好!」
「老莊主什麼意思?」
「俗話說,玉不琢、不成器,兒不打,不爭氣。這些年來,賤內太寵溺他了,結果慣了一身臭脾氣,你們這次出手教訓,自然是讓他長記性,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過……」
說到這裏,孫千古停頓了下來。
談話也是一門藝術,任憑前面說得天花亂墜,但關鍵還在於「不過」二字。蕭金衍心說正話來了,抬起頭,望着孫千古,一言不發。
「不過,少名畢竟是我的兒子,自家孩子犯了錯,自己教訓,你們三番兩次將他踢入江中,是不是有些過分了?」說此話時,孫千古神色忽然一變,如換了個人一般,全身上下散發出凌厲的氣勁,將二人罩住。
蕭金衍大驚,這是通象境!
江湖上盛傳,孫千古鑄劍本領一流,武學天賦平平,五十歲時也不過是知玄上境,曉生江湖也斷言,恐他一生無法晉入通象境。然而,今日一見,便以通象境界,將兩人困住了。想必,這些年,他定是又得了什麼際遇,在武學上有所突破。
難怪這次鑄劍賞劍大會,他幾乎遍邀了各大門派。
看來他野心不小啊。
「本來,這些事都是你們年輕一輩的恩怨,我們也不便干預,但家有悍婦,賤內聽說犬子被欺負了,非要尋死覓活,所以老夫只得來向你們討個說法了。」
蕭金衍絲毫動彈不得,冷汗直流。
「你想要什麼說法?」
孫千古站起身,來在兩人面前,「當然不是你們性命,你們欺負犬子,就每人各斷一臂。這很公平。」
李傾城道:「這不公平。」
「怎麼說?」
「你都說犬子、犬子了,說白了不過是一條狗,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