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了朝廷的!只有修習武道,成為武者,才能以武止武,才能拯救朝廷,拯救黎民蒼生!」
「周閣老,您的想法太不切實際了!儒生讀書學習,研究經義的時間都不夠,哪裏來的時間打熬身體?太不切實際了!」
「林祭酒,道門的道士不頌經悟道嗎?佛門的僧人不念經悟禪嗎?他們不是同樣有時間練武嗎?」
「周閣老,練武打拳,衣不蔽體,有辱斯文!不可取!不可取!」
「林祭酒,內功心法和外功心法不同,並不需要靠打拳來打熬身體!道家的入定,佛家的打坐,都是靜功,並不會有辱斯文的。」
「周閣老,文武分治,文不修武,武不修文,是祖制!祖制不可改!」
「林祭酒,我也想遵守祖制,墨守成規,但是歷史已經證明了,文武分治,是錯誤的,文臣沒有武力,就算有皇帝陛下可以依靠,也根本制衡不了朝廷里的武者!最後還是依靠皇帝陛下自己來制衡,林祭酒,皇帝陛下太不容易了!我們必須為君分憂啊!」
「周閣老,三百年了,儒生家族世代習文厭武,早就形成風氣習俗,現在更改,移風易俗,太難了,恐有動盪!需要慎重啊!」
「林祭酒,您的家族難道沒有飽受江湖勢力的威脅和騷擾嗎?您的家族沒有分散各地,隱居避禍嗎?但是就算是這樣,我們的家族依然有各種各樣的危險!頃刻之間就有滅門之禍,就像松山的宋家村,那是宋帝師出身的宋氏隱居避世的一個支脈啊,還不是差點因為佛道兩門的爭鬥,有來族之禍?我們沒有自己的武力保護,何來安全之說?」
「周閣老,這畢竟是個例,個例不可取。我們儒道世家,用了三百年應對這紛擾的江湖,已經有了足夠的經驗和應對措施,現在看來十分有效,所以,我還是認為,你的這個方法,太激進了,不可取。」
「林祭酒,您管這樣的遠離故居,分散各地的隱世避禍叫十分有效的應對措施?荒唐!可笑!自欺欺人!」
「周閣老,注意言辭……」
……
……
車隊中間的最為豪華寬敞的馬車上,躺着一位四十多歲的貴氣逼人的中年人,臉色蒼白,咳嗽不止,說話有氣無力:「董伴伴,咳咳……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大聲爭吵?」
旁邊坐着一個無須中年人,用公鴨嗓兒回答道:「是的,陛下,聽聲音,好像是林祭酒和周閣老的聲音。」
「周閣老和林祭酒啊?呵呵……怪不得呢,咳咳……林祭酒這樣匆忙的趕來,看來是聽到風聲了。咳咳……林祭酒可是典型的保守派啊。咳咳……和周閣老這個典型的改革派,可是一見面就吵的。咳咳……兩個人,年紀不小了,底氣倒是十足啊!咳咳……」
「陛下,請說的話太多了,這樣對身體不好,陛下保重龍體啊。」
「保重龍體?!咳咳……我會的,咳咳……這不是正在保重龍體的路上嗎?咳咳……還有多久到達松山縣?咳咳……」
「陛下,預計,還有四個時辰。」
「咳咳……四個時辰?!咳咳……好久啊?!咳咳……我,咳咳……」
「陛下,您喝茶,潤潤嗓子吧。」
無須中年人伺候着皇帝喝了口參茶,皇帝才緩過一口氣:「好久啊!我要休息一下,咳咳……,董伴伴,到了地方,叫醒聯,咳咳……」
「是,陛下。」
車箱內再次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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