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雲起離開了裴府,他行走在大街上,大街上已經有了一絲慌亂的氣息,李孝恭戰敗的消息,還沒有傳遍長安城,但長安城中的世家豪族已經得到消息了,賣田的賣田,賣商鋪的賣商鋪,許多人都開始帶着金銀財寶離開長安城了,或是前往并州,或是前往洛陽。
「那幾個人?」韋雲起忽然看見人群之中有幾個人,面色一愣。這幾個人雖然穿着布衣,但行走卻有章法,分明是行伍中人。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候,行伍中人,哪個不是身着盔甲,手執兵器的,像這種穿着布衣行走在鬧市中還是很少見的。
他正準備去詢問的時候,卻見人群之中,韋圓照領着幾個下人朝那幾個人迎了上去,而且相談甚歡,他略加思索,頓時嘆了口氣。
回到府中,卻見兒子韋師實正在招呼下人收拾房屋,一些大箱子擺在院中,他皺了皺眉頭,韋師實看見韋雲起走了進來,趕緊迎了上去。
「父親。」韋師實幫助韋雲起去掉了身上的盔甲。
「準備離開長安,前往洛陽嗎?」韋雲起擺了擺手,讓身邊的下人退了下去,整個大廳里只有父子兩人。韋師實將盔甲放在一邊,又給韋雲起奉上一杯熱茶。
「父親,這大唐有希望嗎?」韋師實詢問道。
「知道嗎?在來的路上,我見到了韋園成,嘿嘿,他在賣韋氏的田產。」韋雲起輕笑道:「你知道和他交易的人是誰嗎?應該是江都的人。他已經決定歸順大夏了。不僅僅是他,其他的幾家大概也差不多。江河日下,首先背叛的就是這些世家大族。懂了嗎?人心思夏啊!哪怕大夏對我們這些世家大族並不好,可是世家大族首先是要活下來。」
韋師實聽了心中一陣苦澀,忍不住說道:「難道我們韋氏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大夏對我們世家大族可不怎麼友好啊!」
「君子之澤,五代而斬。我們韋氏榮耀了這麼多年,子孫若還是靠着祖宗的餘蔭活着,那有什麼意思呢?」韋雲起搖搖頭,說道:「這次大戰,我必在長安城中駐守,這是我們的機會。」
「聽說逍遙公房的人和太子關係不錯。」韋師實忽然說道。韋氏逍遙公房指的是韋沖一脈,最典型就是韋挺,和李建成關係很好。
「很好又能怎麼樣?我韋氏不能因為他鬧得滿門被誅殺,大郎,記住了,不要小覷了任何一個開國帝王,這樣的敵人,性格堅韌不拔,在他眼中,只有江山社稷,任何阻擋他大業的人,最後都不會有好下場。」韋雲起搖搖頭。
「孩兒明白。」韋師實打了一個冷顫。
「不僅僅我韋氏如此,其他的世家大族恐怕也是如此。畢竟,離開了關中,還叫關中世家嗎?」韋雲起搖搖頭。他心裏面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只要實力強大,離開了關中的關中世家,也會拓展自己的領域空間,可惜的是,李淵的實力不夠強大,前往洛陽,只能是關中世家損失慘重。
獨孤氏府上,老夫人站在走廊上,望着周圍的亭台樓閣,眉宇之間多了幾分憂愁,她住在這裏已經住了幾十年了,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這個府邸,現在終於要走了。
「母親。」獨孤峰領着幾個下人走了過來。
「要離開了嗎?」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兒子,淡淡的說道:「你還是決定前往洛陽?」
「母親,不得不去了,裴寂那個老東西讓韋雲起領着兵馬在城中巡視,若是我們不走,恐怕會被裴寂發作。」獨孤峰苦笑道:「所有的世家大族不得不離開長安,畢竟,朝廷需要錢財,而這些錢財都掌握在世家手中,他這個時候恨不得我們這些世家大族都不走。」
「人心思夏,把我們帶着又有什麼用呢?」老夫人不屑的說道:「恐怕韋氏也是這麼想的吧!他們出售家裏的田產,看上去是拋棄自己的祖業,離開長安,但老夫知道,他將那些土地都賣給了大夏朝廷,那些收購土地的人都是大夏朝廷的人。」
「母親,那我們?」獨孤峰面色一愣,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事情。
「等到你發現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