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秋後,留待慢慢算帳!」
李信擺了擺手,就向駱養性道:「對於士子鬧事,我們要透過現象看本質,士子都是些什麼人,是國子監的監生,是我們自己人,這次事件,是我們內部矛盾的集中爆發,如採用暴力手段鎮壓,會改變衝突的性質,將監生推到我們的對立面。
雖然我不憚於使用武力平息事件,但武力是最下而等之的手段,也是一柄雙刃劍,傷人又傷己,不到萬不得己,不得輕動,民眾內部矛盾衝突,還是儘量以內部手段化解為好,在這次事件的處理上,你態度謹慎,沒有將事態擴大化,很不錯!」
駱養性本以為要挨批,沒想到竟得到了李信的夸講,頓時心中一喜,連忙道:「攝政王爺,可是置之不理又會損傷到朝廷的威儀啊,倘若今次讓監生們得逞,只會得寸進尺,下次再遇到同類事件,必然變本加厲吶!」
李信點點頭道:「你說的對,這事絕不能姑息,首先我們要肯定,監生鬧事的主因是由一小撮別有用心份子在背後使壞所致,絕大多數的監生,是被蒙敝的,人云亦云,不明真相,因此註定了我們不能使用太激烈的手段,民眾內部的矛盾,還是由民眾自己解決才好,我們暫時保持着高度警惕與恰當的引導,防止事態擴大化,來人!」
黃海上前。
李信道:「從山東、河北與江北火速徵召數千學生進京,他們與監生是站在對立面的,我們沒必要替他們強出頭,他們未來的成就還要靠自己去爭取,北京警察系統所要做的,就是避免發生惡性衝突事件。」
「得令!」
黃海拱手施禮。
駱養性心領神色,暗道一聲妙。
李信所謂的學生,是這些年來,通過免費教育培養出的貧苦人家與小商賈的孩子,學的是數理化與經濟金融知識,五經只是作為識字與寫文章的範本,對於經文義理不作深入的要求,也不鼓勵,可以說,他們掌握着新知識,天然就站在士子的對面立上,召來京城,就是讓士子們擦亮眼睛看清,天下離了士子,只會更好,轉動的更順溜。
從李信攻佔高郵的當年開始設立學校,即崇禎十四年,到今年崇禎二十一年,已經有了七年,山東河北要遲一些,但也有了三四年。
那些孩子,從六七歲到十來歲不等,其中的一部分,已經成長為青少年了,正是當用之時。
李信看了眼慧英,又道:「明報也要配合宣傳,做足輿論攻勢,向民眾說明真相,大力弘揚科普,為科學正名,這樣罷,你和慧梅籌備個專欄,歷數我們中國古代的科學家及其成就,告訴民眾,他們都做出了哪些貢獻,比如春秋時期的甘石星經、張衡的渾天儀與地動儀、祖沖之的指南車與圓周率等等諸如此類。」
「嗯!」
慧英點頭道:「我明白了,而且宋明之世,尤其是大明自立國以來,能於典籍中留名的科研發明遠不及漢唐,這是否與社會風氣有關呢,我覺得可以與理學聯繫起來,大力批叛理學。」
李信贊道:「你的這個想法很好,不過……結論不應由我們下,我們只起引導作用,由讀者自行得出結論,刊文發表,你是報社的創辦者,應該知道怎麼做!」
「我明白的!」
慧英嘴角微微一撇,報社可是有好幾個特約御用槍手呢,最有名的,便是錢謙益。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錢謙益當真是被李信剝皮抽筋,充分榨取價值。
李信似是想到了什麼,又道:「北京的國子監不成氣候,士子的大本營還在東南,尤其是南京,告訴高名衡,對於南京國子監的動靜,一定要嚴加留意,但凡出現苗頭,必須參照北京模式立刻處理,我不希望為此事專門跑一趟南京!」
李信身後,李香君與顧橫波奮筆疾書,替李信草擬着政令,不片刻,李信接着道:「此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告訴南京警察局,搜集復社創始人張溥衝擊官衙、挾制高官、陰謀暴動的罪證,一俟落實,向南京檢察院提請公訴,雖人已死,也要由法院作出公正判決,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