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跳,一股股寒氣從四肢涌遍全身,以他現在的狀態,恐怕連未受傷的蒙邦,托夜真之流都打不過,而白衣女子給他的威脅感,甚至還在東方常勝之上。
卓沐風想也不想地掉頭,準備從另一處方向避開,但一陣森寒犀利的劍氣,卻遙遙鎖定了他,只要他往側移動半步,便會徹底引爆。
看了看四面八方,憑着異常敏銳的靈覺,卓沐風發現幾股強橫氣息正在靠近,從距離來看,那些人應該感應不到他,也感應不到白衣女子,純粹是在城中搜尋。
若是這邊製造太大的動靜,反而會把人引過來。
卓沐風暗嘆一口氣,落地後,緩緩走向牌樓,借着這個機會,一點點凝聚功力。白衣女子只是平靜地看着他,毫不阻攔,也沒有出手的意思。
當雙方相距二十步時,卓沐風終於停了下來,笑道「雪姑娘,好久不見,你越來越美了。」
這位白衣女子,正是當年他待在東方世家時,那位虐待過他,但也變相助他突破捲風暴之境的東方淺雪。
只是讓卓沐風分外心驚的是,此女看着年紀輕輕,據他當年的了解,比他都大不了幾歲,但今日一見,氣息似乎還在東方常勝之上,簡直是不可思議!
東方淺雪凝眸望着卓沐風,那眼神讓卓沐風看不懂,點點頭道「武功進步很快,超出了我的預料。」
卓沐風笑嘻嘻道「哪裏及得上雪姑娘。」這倒不是奉承之言,若沒有外掛,他拿頭去比也比不過人家。
真正說起來,這世上的天才不計其數,可窮盡卓沐風的一生,還從未見過比眼前女子更可怕的武學天才,單從年紀來看,似乎連白衣姐姐都略有不如。
東方淺雪「我比你多練了幾年。若是公平較量,我沒有把握贏你。」這句話的意思是,現在就有把握?
這本該是一句不將人放在眼裏的話,可從對方口中說出,卻絲毫不讓人覺得猖狂,反而像是理所應當。
這種口吻,這種語氣,這種奇妙怪異的感覺,觸動着卓沐風的思緒,讓他想起了一位多年不見,曾經生死與共的老朋友。
壓下思緒,卓沐風笑道「雪姑娘,你在這裏是為了殺我嗎?好歹我們也算老相識,甚至你算我半個老師,不用那麼心狠吧?」
東方淺雪的眼眸微不可查地波動了一下,也不知哪句話觸動了她,說道「不是為了殺你,只是想與你較量一二,以印證我心中所學。」
卓沐風一攤手「雪姑娘也看到了,我身負重傷,實在無能為力,要不我給你留個聯繫地址,等以後有空了我們再約?」
東方淺雪搖頭「擇日不如撞日。」
卓沐風無奈道「可我這樣子,根本發揮不了多少功力,莫非雪姑娘生怕不敵我,故意挑在今日動手?」
無視於他低劣的激將法,東方淺雪道「我會壓制功力,總不會叫你吃虧。」
連續示好賣乖沒用,卓沐風也懶得掩飾了,冷笑道「是嗎?一旦你我打起來,其他各方的人必會趕來,到時所有人圍攻於我,我焉有命在?你說得好聽,也不過是想拖住我罷了,東方世家的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東方淺雪默然不語,甚至連表情都沒有波動,只是伸手握住了劍柄,長劍一點點拔出。
風不再寒冷,雪黯然失色,只因東方淺雪的劍勢,替代了風雪,像是一股劍氣寒潮,混亂無序,如龍捲風一般瘋狂捲動。冷鋒似刀,刀刀刮骨,滿地的白雪突然出現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漆黑劍痕,深達地面三尺。
空氣中亦發出咯吱的摩擦聲,卻是劍勢切割卓沐風的護體真氣所致,一簇簇金黃火星迸射向外,將整條百米長街照亮。
附近酒樓中的江湖客,基本都因之前城中的動靜,嚇得逃回了家中。但總有少部分膽大包天之人留了下來,乍見空中的亮光,全都撲到了窗前,就見一男一女立於長街,二人的氣勢通天貫地,難以言表。
隨着長劍的抽出,整條長街似從城中剝離。卓沐風死死盯着東方淺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