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然後又開始朝着二等艙那裏走去。
到了他的船艙那裏,打開門,推門進去,可卻特意卻沒有關門,而是留下了一條縫。
孟紹原站在那點着了煙,看到客人陸陸續續都進了船艙,這才迅速走到孟柏峰的船艙前,推門走了進去,旋即又關上了房門。
然後,一把槍頂住了他的腦袋。
「爸,別開玩笑。」這一聲「爸」,孟紹原也算是叫的順口了:「你知道是我?」
「還沒上船我就看到你了。」孟柏峰冷冷一笑:「誰和你開玩笑?打劫,把身上的錢交出來。」
「喂,過分了啊,哪有老子打劫兒子的?」
「我幫了你的忙,辛苦費總是要的。」孟柏峰老實不客氣的把手伸到了孟紹原的口袋裏,拿出了他的錢包,把裏面的錢一掃而盡,裝到自己口袋,這才把錢包還給了孟紹原:「還有手上的手錶,摘下來,快一點。」
啥玩意啊?
還有天理嗎?
拿到了兒子的手錶,孟柏峰這才心滿意足的收起了槍,把表戴好,左看右看,越看越是滿意:「浪琴啊,早就想買一塊了,可惜沒錢,現在總算是如願了。」
蒼天啊,從來只有孟少爺佔便宜,什麼時候他孟少爺吃過那麼大虧的?
孟少爺真的是欲哭無淚,老子搶劫兒子,古今罕見啊。
自己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爹?
孟柏峰對這塊浪琴手錶愛不釋手:「和你一起上船的,也是我的兒媳婦啊?」
也是?
孟紹原哭笑不得:「那個女的,叫松本真柰子,松本仁繼的女兒。」
「你把你老丈人給害死了。」孟柏峰搖了搖頭:「說起來,帝國三虎有兩虎直接間接死在了你的手裏,你這麼做還是有些衝動。」
「為什麼?」孟紹原不太理解。
「你一上來,就幹掉了赤木親之。」孟柏峰淡淡說道:「赤木親之,是外務省唯一可以和陸軍與海軍抗衡的代表人物,你把他幹掉了,等於讓日本陸軍駐滬情報機關少了一個勁敵。留着他,可以讓日本人內部造成更大的矛盾,這是你的不明智之一。
土肥原賢二來到上海之後,少壯派軍官開始執掌實權,以松本仁繼為首的老成派軍官,雖然逐漸退居幕後,但依然有一大批的部下,以及很大的影響力。現在他死了,他的部下群龍無首,就算再不願意,也無力和少壯派抗衡了。」
對啊,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一層?
孟紹原臉上有些發燒,本來,自己是最擅長利用日本人矛盾的,可卻不自覺的幫助日本人逐一消除了內部的隱患。
盲點。
最擅長的領域,往往更加容易出現盲點。
「不過,既然幹掉了就幹掉吧,也不用太懊喪。」孟柏峰若無其事地說道「你年少得志,深得戴笠信任,委員長也親自嘉獎過你,志得意滿,也是難免的事。可你要記得,這一批的日本特務,和過去大不相同,尤其是那些青年軍官。
像宮道宏史和羽原光一,羽原光一和川本小次郎之間,也一樣存在矛盾,但有土肥原賢二和柳川康純坐鎮,再加上這批青年軍官自身的素質,面對外敵的時候,是很容易暫時擯棄自身矛盾,轉而一致對外的,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這些,我也都考慮過了。」孟紹原微微點頭:「土肥原賢二是個中國通,也是個老牌特務,他不光重用陸軍軍官,也開始大力引進海軍和外務省的人才,一視同仁,今後即便他離開了上海,他所建立的全新的特務體系,也必然會成為我們日後的大敵。」
孟柏峰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還算滿意:「你能夠明白這一點就好。其實也沒什麼,敵人在進步,我們一樣也可以進步,見招拆招,無非如是。這次,我是接到重慶汪精衛密電,讓我立刻回去,我估計,汪精衛要正式叛變了。」
老爺子,你猜的一點也不錯。
孟紹原也沒有隱瞞,把戴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