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這樣的壓力,不得不開除三人。
這算是怎麼說的?
銀行和捕房什麼時候管起這事來了?
他們怎麼會想到有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在那背後搞鬼?
同時丟了工作,這天好像塌下來了。
男人愁,女人哭。
這可怎麼得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大票人沖了進來。
「做什麼,做什麼?你們是什麼人?」
鄭繼寶究竟是見過世面的,趕緊站出來呵斥:「你們這是私闖民宅!」
那些人根本不理他,有兩個記者手裏的鎂光燈還開始閃動起來。
湯元理上前,遞上一張名片。
「上海律師工會副理事長,立剛律師事務所,湯元理。」
湯元理?
湯臭肉?
鄭繼寶一驚,這個臭名昭著的律師跑自己這裏來做什麼?可他也知道湯元理的厲害,不敢怠慢:「湯大律師,不知來到鄙府有何指教?」
湯元理面無表情:「本人受鄭新娣小姐委託,起訴鄭繼寶、鄭繼財、鄭繼貴三兄弟,合謀吞沒家產,違背倫理,喪盡人倫,驅姐離家……」
他越說,鄭家三兄弟越是心驚。
我的天,鄭新娣怎麼有錢請湯元理?
湯元理吧啦吧啦一通說完:「特此通知,案件已被法院受理,即日開庭。為彰顯法律之公正,特此上門通告。」
被這塊湯臭肉纏住了,那還有好?
「自古以來,子承父業!」鄭繼財卻是一臉的不甘心:「女兒早晚嫁人,哪裏有資格繼承家業!」
湯元理冷笑一聲:「自我民國成立,提倡男女平等。委員長在新生活運動中也多次提及,男尊女卑,中華之陋習也……你這麼說,是公然挑釁嗎?這次負責審理此案的,是邁克爾法官,他是頂頂尊重女性的,你的這些話在法庭上當着他的面說吧。」
忽然,外面傳來一片呼聲:
「女權神聖,男女平等!鄭家兄弟,天理不容!上海姐妹,共同團結!還我公道,還我女權!」
呼聲里,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帶着幾個同伴怒氣沖沖衝進。
兩個記者頓時又忙碌起來。
鄭繼寶也認得這個女人,可不就是上海有名的潑婦潘黛嬌嗎?
這鄭新娣認識了誰,怎麼把這麼多厲害人物請來了?
「鄭繼寶、鄭繼財、鄭繼貴!」
潘黛嬌怒不可遏:「民國政府,倡導女權,全國各地莫不如此。今鄭新娣慘遭迫害,凡我上海女性,無不義憤填膺……鄭新娣慘劇一日不得解決,我上海女權運動一日不肯停息,從今日起,每日三班,天天在外示威,直到天理公正那天到來!」
亂了,亂了。
內有官司要打,外有女權運動。
別說整天不得安生,就算打起官司來,先有湯臭肉,後有女權運動造勢,這官司那是必輸無疑的啊。
湯元理也是冷笑一聲:「這就好了,鄭先生,這次官司不打則以,要打,勢必要一打到底。鄭新娣倍受委屈,上海民眾無不同情,我要是這場官司不打到你們傾家蕩產,讓你們統統滾出這裏,我也就不是湯大律師了。」
「湯大律師,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鄭繼財真的有些害怕了,他們剛剛丟了工作,可絕對應付不了這樣官司:「咱們到一邊說話。」
說完,對兩個弟弟一使眼色,和湯元理來到了一邊商議……
……
孟紹原一直都在冷眼看着。
鄭家兄弟內外交困,今天非答應不可。
自己做足了功課,動用了所有能夠派的上力量,不可能不成功。
以後該怎麼辦?
自己走了以後,鄭家兄弟會怎麼樣?
一個是靠巡捕房方面不斷的找鄭家兄弟的麻煩,一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