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沒那麼靈光:「很好啊,很好啊,春節晚會哦,好不得了的。」
其他人都嘆氣:「是啊,聽起來好不得了,全國人民都知道是個碳圓,眾口難調也就罷了,還有各種不得不說的上級要求,你畫畫的時候喜不喜歡有個人一直來抓着你的筆這呀那的嘛?」
老樊立刻就搖頭了。
老童看萬長生:「你就這麼想出名?那可是大渾水。」
萬長生猶豫了下:「席導說死活都要出名,不管怎麼說就當是給豫南那個藝術教育中心打廣告,普通老百姓只覺得春晚的導演好了不起,就會把娃送過來了,我覺得也是這個理兒。」
餐桌邊立刻安靜了,郭槐生臉上想鄙夷都做不出來,使勁壓住自己的得意。
老曹索性就閉上眼,搖頭晃腦的點支煙,像個不倒翁似的一直在點頭。
老童笑起來,抓桌上的酒瓶給萬長生倒上:「對,是我太明哲保身了,我一直都這個毛病,老覺得這世道不過如此,可你比我還看得明白殘酷些,卻依舊會站出來,我敬你!」
萬長生裝着惶恐些起身。
趙磊磊卻也倒上了:「長生,我也敬你,十年飲冰,難涼熱血,有一腔熱血不難,難的是能夠進退自如,迂迴耐心,也好,你在蜀美三年了,不管怎麼說我們有幸在一起改變了些東西,去了能更上一層,我們為你開心,如果有點什麼挫折,我們為你兜底,大不了回來我們繼續耕耘蜀美,沒什麼大不了的。」
老曹吐個煙圈:「四年,是四年,四年前國慶節過了他來的藝考培訓校,然後老趙你去看的他,不要把時間搞錯了,小事情,我都好幾年沒看春晚了,今年認真看一回,爭取寫個長篇大論來評述下,全美院保證都會很有興趣一起看的。」
說起來他的職務最低,也就是個副教授,可豁達通泰的性格灑脫得很。
把趙磊磊說得有點感慨的氣氛頓時輕鬆掉。
老樊他們已經轟然叫好,都把酒杯端上:「祝開心!」
「對!開心就好,怕個球……」
郭大炮反而不放炮了,不聲不響給萬長生再多添點酒。
一群中年人興高采烈的送萬長生上車。
萬長生多喝了兩杯,就不摸方向盤了,郭槐生隨便叫了個學生開車把他送回江州。
差不多上高速了,萬長生才想起來還是該把事情公開通知下,先給秘書發條消息:「我現在回江州收拾下,然後接下來我主要的工作在平京,你留在江州幫我匯總各方面的信息再交給我。」
然後直接在大美社的管理群發消息:「現在三點半,我六點前在竹廬請大家吃個飯,能來的都來一下,我晚上要去平京一段時間,開會交代下各方面事情。」
這邊叮囑開車的夥伴:「先把我扔到醫科大,我得去給女朋友說一聲,你先回學校,我自己六點前打車過去。」
小夥伴拍方向盤:「讓我多玩會兒奔馳唄……」
萬長生就笑着不說話了,因為手機上已經開始滾屏,大美社的管理團隊幾乎是排好隊形的迅速回覆:「準時到!」
「收到!」
「喂,老大,我還在219呢,帶上我,帶上我啊!」
萬長生只好解釋:「不是什麼大事情,只是接下來三四個月時間我可能主力在平京,例行交代,中途我肯定也會經常回來的。」
結果越描越黑,在219的迅速湊了兩部車,跟在後面也往江州趕,還說大不了晚上再回來。
往返個兩三百公里不算啥。
反倒是鍾明霞在拍攝現場聽貝赫耶說了這個消息,下意識的轉頭從落地玻璃那邊遠眺大堂方向。
就在貝赫耶立刻準備也收拾東西回江州的時候,反而伸手輕輕拉住她:「你不覺得暫時分開段時間,更有利於你想清楚自己以後該怎麼辦嗎?又或者說抓緊這段時間,讓他之後看見更優秀的你。」
貝赫耶更贊同後面的態度,稍加思索就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