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聲清鳴,火星四濺。
刀鋒貼着刀鋒錯過。
兩人就以這種如同雞同鴨講般的姿態,各自任性而又固執的揮動着手裏的鋒芒,無形中也不知有多少次交手。
每一次交手那天穹之上的流鴻,飛躍的色彩,都暗淡幾分,那雲海之上的波瀾壯闊,也被盪清。
直到後來,捲起的雲煙之氣,幾乎要衝破了空間的束縛,而那從修仙都市之外,自層層疊疊的湮滅秘境之中,折射出來的光輝,仿佛盡數歸入二人的手中,化作他們手上的光芒。
一個交手衝突,於飛虹似乎落入了下風。
孟星河發起了攻擊,猶如狂風驟雨毫不停歇,不給於飛虹任何喘息的時機。
而於飛虹的身影就像變成一片羽毛般,不堪孟星河帶起的狂風,被颳得拋起飛退,以毫釐之差避過刀鋒,而手裏的巨刃肆意的劈砍着,同樣不斷的逼迫着孟星河,讓他在瘋狂的進攻中,依舊不得不偶爾打斷攻勢,進行防守。
連綿不斷的攻勢和偶爾的斷開的攻擊,只差了數刀的區別,達到的效果卻天差地別。
於飛虹在孟星河的壓力下,突發一聲長嘯,在空中忽然凝定,手持巨刃猛然斬下。
當斬出這一刀的時候,於飛虹的頭頂仿佛盛開了一朵璀璨的刀氣之花。
這是他的精氣神,已經凝練到了極致的表現。
面對這一刀的突來,孟星河雙目奇光大盛,目光深注的凝望在胸前凝聚的刀芒,似如入定老憎,對那於飛虹癲狂如神般的一刀仿佛視而不見。
換了是旁人,自然是被於飛虹這一刀嚇傻了,已經忘記了反擊,甚至忘記了自己還活着,還沒有真的死亡。
但是此刻面對這一刀的是孟星河,他絕不是會被一刀嚇傻。
他就那樣站着,他的刀似乎已經入鞘,因為他全身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氣勢。
之前那種,繁雜、洶湧、變幻莫測,仿佛包含了這世間一切道理的刀招、刀意,此刻都已然不見了蹤影。
他認輸了嗎?
沒有人會這麼認為。
孟星河早就用行動,向所有人不斷的證明了他自己,證明了他是真的具備強大的,在葉輪仙域獨樹一幟的能力。
下一刻,天光乍現。
仿佛在那天與地的一線之間,有一道光芒,超越了日月星辰之光,卻齊聚了三光之精華。
而這光就是孟星河的刀。
一切只能以一個快字去形容,發生在肉眼難看清楚的高速下。
即便是有修行者,藉助了玄光幻法之術,也無法放慢這個速度,看清孟星河這一刀的軌跡和由來。
所有的氣流和生機都似被孟星河這驚天動地的一刀吸個一絲不剩。
刀本就是兇器,本就是為殺戮而生,別無它意。
所以極致的刀意,就是極致的殺意。
應付如此一刀,仍只硬拼一途。
「轟!」
勁氣橫流滾盪。
兩人觸電般退開。
無論是孟星河還是於飛虹,都早已到了元神圓滿,肉身無漏的境界。
將自己全身精氣鎖住通體不漏的程度。
但是此刻,他們卻都同樣的汗如雨下,他們的全身都被汗水打濕,仿佛之前的每一次揮刀,揮動的都不是他們手中的刀,而是他們全部的精氣神。
他們甚至不能分神來說一句話。
更何況他們已經不再需要語言,每一次刀法的對接,都是一次精神與靈魂的碰撞,早已超越了語言的交鋒。
孟星河一個簡單的刀劈迴旋,刀鋒平平無奇地再往迎回來的於飛虹橫掃。
這一刀很慢,慢的不合常理。此刀正是大巧若拙,雖不見任何變化,但千變萬化盡在其中,如天地之無窮,宇宙般沒有盡極。
而於飛虹卻以千變萬化的動作,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