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帶來些什麼東西了。
當孫途來到酒店時,這裏的酒客已有不少,於孝和也早忙活開了。在與之招呼時,他發現對方臉上帶了一絲異樣,似乎是有什麼心事。對此,他也沒有太往心裏去,畢竟誰家裏都可能有什麼事情,自己還是不過問的好。
但之後,孫途卻發現於孝和有好幾次想跟自己說什麼話,可最終卻又因為各種原因作罷了。如此欲言又止的表現,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便在午後店中沒什麼客人時走到櫃枱前看着對方問道:「孝伯,你是有什麼事情要與我說麼?」
「這個……」於孝和面露遲疑,最後還是苦着張臉道:「三郎你是有所不知,這兩日裏,有幾人總是跑到我家中鬧騰,讓我辭去酒店裏的掌柜一職,如若不允,便要整治我兒大勇了。」
「竟有此事?」孫途聞言面色頓時就是一沉:「可是那張川背後之人所為麼?」一段日子的查探下來,他已知道張川背後是股什麼樣的力量了。
雖然張川被人稱作五爺,其實也就嚇唬普通百姓罷了,真正叫人畏懼的卻是其背後之人——身在城西的紀家莊。那紀家莊主紀陽其勢力都在晁蓋這等地方保正之上,不但手下有着百十來名莊客,還與縣衙里的官吏有着勾結,在鄆城縣裏,他們才是地方一霸,就連宋江都未必敢輕易招惹他們。
所以在看到於孝和點頭後,孫途的心裏又是一緊,顯然對方並沒有放棄奪取自家酒店的打算,只是用上了其他手段罷了。而對這個在此植根多年的紀家,他還真有些感到棘手了。
於孝和當下苦了張臉點下了頭去:「正是。三郎你是不知道,昨日大勇他就在衙門裏挨了板子,據他所說,是因為劉押司怪他辦差不力,幾日下來未能查到那起劫案的線索所以才受此教訓。可那劉押司一向卻與紀家莊有着關聯,這其中只怕……」說着滿是擔憂地又嘆了口氣。
「孝伯你說的可是前幾日發生在我鄆城縣境內的那起殺人越貨的劫案麼?」孫途當即問道。作為迎來送往的酒店東家,他算是這鄆城縣裏消息很靈通的其中一些人了,如此大案自然是早有所聞。
於孝和臉色變得越發凝重,點頭道:「正是此案了!三郎或許還不知道吧,這可不是一般的劫案,那被劫的乃是從大名府送往東京,給當朝蔡太師慶賀生辰的十萬貫財貨哪,那可是朝廷的錢財哪!」
「什麼?被劫取的竟是生辰綱?」孫途愕然出口,滿心的詫異。在這鄆城縣裏遇見了宋江晁蓋兩人後,他其實已經接受了自己穿越到有水滸故事發生的大宋朝,但依然沒有心理準備會立刻遭遇生辰綱被劫一事。隨即,他又想起了一點,那就是剛好在案發那幾日裏,之前幾乎天天來店中光顧的晁蓋居然缺席了,那是不是說明他正是去劫奪生辰綱去了呢?
只有兩個問題卻讓孫途感到有些費解,其一就是時間,因為他記得清楚書中提到的智取生辰綱的時節正是六月盛夏,而現在才剛五月中。另一點則是故事裏晁蓋他們只劫財物卻未曾傷人,這次的劫案卻是有不少人被殺當場。
但孫途也不敢保證事情就一定會按照水滸故事裏所寫般發展,再加上晁蓋確實有這份本事和膽量來奪取生辰綱,就更堅定他的判斷了。
就在孫途不知該如何安慰於孝和時,一條人影突然就出現在了酒店門前,在看到只有孫途二人在其中後,他便趕緊走了進來,沖於孝和叫了聲:「爹。」
「大勇哥你來了?你身上的傷可好些了麼?」孫途見到來人便招呼了一聲,還有些關切地看了眼對方有些瘸拐的腿。
於大勇是個二十出頭,體形健碩,面相憨厚的男子,見孫途問候自己,便笑了一下:「多謝三郎關心,俺皮糙肉厚的不礙事。」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其眉宇間卻還是帶了幾分愁緒。
於孝和也看出了這一點,趕緊關切地問道:「大勇你今日怎麼過來了?可是衙門裏又出了什麼事麼?」
「我……」於大勇稍微遲疑了一下,這才壓低了聲音道:「爹,俺是因為拿不定一件事這才來問問你的。」
「卻是何事?」於孝和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