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言,詛咒了自家主子猶不自知。
「混賬,閉死了你的鳥嘴」
李重俊飛起一腳,把他踹出去老遠。
兩顆大板牙飛出,落在李重俊身上,惹得他一陣暴跳噁心。
「殿下,小的收到坊間傳聞,狄光遠有意戒嚴長安城,封閉進出通道」
「小的擔心,狄光遠此舉,許是有所針對,對太孫不利」
李重俊閉目沉思半晌,使勁兒甩甩腦袋,「不至於此,不至於此」
「我屢屢對權策示好,即便不與我親近,也不至於敵視我」
「對他而言,只須以靜制動,等着我和李旦殺出結果便可,不管誰贏,都要仰仗他,完全沒有必要親自下場,摻和這一局」
「太孫殿下不好了」
李重俊好容易安撫了自己,門外又響起不吉利的怪聲。
「殿下,武將軍,武將軍沒在府中,去了夏官衙門,交卸兵權去了」
「什麼?」
李重俊猛然站起,腦中一陣發黑,打了幾個晃晃,扶住桌案才站穩。
「好個武崇成,賊廝竟敢背主求榮」
沒多久,派去見李重福的人,也回來了,倒是沒有壞消息,也算不上好消息。
李重福去了豹韜衛軍中坐鎮,召集全軍將領,趁機軟禁王暉,彈壓全軍,並沒有交出兵權的意思。
「殿下,陶將軍來了」
「快請,快快有請」
李重俊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殿下,臣方才收到了夏官衙門行文」陶陂從懷中掏出一份公文。
公文並不長,李重俊卻看了很久。
「薛崇簡,這個時候重啟巡營,要去督察我的右羽林衛?」
「好心機,好算計啊,引而不發這麼久,專等今日的麼?」
陶陂咽了口唾沫,遲疑着說,「臣在軍中聽來自焰火軍的軍官談論,焰火軍那邊,似有不安,魏王殿下,已經臥床不起很久了」
李重俊呆呆凝望着陶陂,「權策,他為什麼?」
「為什麼會背叛我?」
爆裂的吼聲,聲振屋瓦,卻沒人能給出答案。
李重俊抓來一個內侍,拳打腳踢,瘋狂施虐。
直將那內侍活生生打得血流遍地,有出氣沒進氣。
「殿下,還請息怒」陶陂顧不得這些,趁着李重俊疲憊喘息,上前進言。
「殿下,中山王死在亂軍之中,李旦痛失獨子,定然瘋狂,北部軍追擊落衡娘子,很可能只是障眼法,目標是我等無疑」
「狄光遠籌劃封城,薛崇簡去我軍中,武崇成反水,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纏在脖頸的絞索」
「待他諸事預備利落,平恩王必死無疑,殿下,我等身家性命又將安在?」
李重俊激靈靈打了個哆嗦。
「計將安出?」
陶陂握着刀柄,「殿下,可還記得昔日兵亂否?」
李重俊眼中徐徐點燃亮光。
「對,兵一亂,何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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