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萬一。
太平急急上前相見,眾人也都跟了上來。
眾人之中,楊帆由青衣小帽家僕打扮的馮元一扶着,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似乎比人家寧珂小姐還要嬌怯了幾分,着實令人側目,寧珂姑娘又哪能看不到他,兩個人四目一對,同時錯開了眼神兒。
寧珂一雙柳眉輕輕地顰了起來。寧珂久病成醫,眼神毒辣的很,再加上她對楊帆似乎先天就有些能洞燭其心的感應,所以只看一眼,她就感覺到:「這個傢伙好像在裝病!」
楊帆也有點心虛:「這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眼神怎麼那麼厲害,好象被她看出來了。」
太平公主和獨孤宇客氣了幾句,便迎上寧珂,扶住她的手臂,埋怨道:「你呀,你不來我也不會怪你的。你何必辛苦自己走這一趟。」
寧珂柔聲道:「你現在久住洛陽,難得回一次長安,相聚日短,豈能不送?」
兩人絮絮地聊了一陣,眾人便紛紛登上車馬,準備送公主出城。
太平公主攙了獨孤寧珂與她同車,其他人倒也好分辨,官方的人都是騎馬的,世家中人都是乘牛車的,只有一個例外----楊大官人也是乘牛車的,而且他的車子駛得比那些高門子弟都要慢。
十里長亭,眾人停下來,這時就是正式與太平公主道別了。寧珂下了車,由她的貼身侍婢扶着,與同樣作弱不禁風狀的楊帆並肩站在一起。
眾人紛紛道別,太平公主還禮已畢,登上車子,扭過頭來。終於還是克制不住地凝望了楊帆一眼,這才輕輕抬起手。素手一拉,竹製的轎簾緩緩落下,遮住了她的雲鬢、黛眉,和那雙深深凝視着的眼睛……
鞭花在空中炸響,公主的車隊在三百名龍武衛的護持下,向洛陽進發了。
站在楊帆旁邊的寧珂姑娘從遠去的車隊處收回目光,聲音細細地道:「楊郎中未隨公主返回洛陽,可是因為身有不適?」
楊帆本來正想讓馮元一扶着他轉身登車。一聽這話又站住了。
寧珂姑娘嘴唇綻起一抹神秘的笑意:「獨孤家倒是常年延請了幾位名醫在府上……」
一旁的獨孤宇會意,忙道:「看二郎這副虛弱的樣子,不如請我家的醫士再給你診治一下吧。」
「呃……也好……,那……改日楊某一定……」
「噯!這事哪還有改日的,來來來。上我的牛車,既然生着病,當然越快診治越好!」
獨孤宇不由分說,攙起楊帆的另一條胳膊,就把他拖上了自己的車子。這時眾豪門和眾官吏正紛紛準備散去,也沒有人格外注意他們的交談。
昨日曲江芙蓉園裏那一種精彩的大戲,李太公不會張揚。獨孤宇不會張揚,柳徇天不會張揚,盧家的人更不會張揚,除了一些豪門世家的重要人物已經掌握了這件事的全部經過。大多數人都還蒙在鼓裏呢。
今天來送太平公主的都是各個世家年輕一輩的人物,他們還不曾與聞這個消息,否則就不會如此無視這位「嬌滴滴」的楊大郎中了。
寧珂看着楊帆「很艱難」地登上了大兄的車子,不禁抿嘴一笑。今日強撐病軀來為太平公主送行。她的主要目的還在楊帆。
為了她的下一步計劃,她還打算讓阿兄跟着或者隨後去洛陽。如今楊帆居然因為「生病」留下,實是意外之喜,此時不把楊帆搶到獨孤府上怎麼行?昨日在芙蓉樓上,李老太公那雙發現寶的眼神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她。
她和李老太公是一對忘年之交,都有收藏癖好,李老太公在楊帆欲告辭離去時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發現了一件在土裏埋了幾千年的活寶貝。寧珂猜想,說不定李老太公得知楊帆未曾隨公主一起走,馬上就得派人去公孫府。
「可惜呀!『綠綺』被李太公你捷足先登了,這楊帆,可是先落到我的手上了。」想到這裏,寧珂禁不住又是微微一笑。
寧珂坐在車裏,微微啟齒而笑的模樣被那「船娘」都看在眼裏,着實令她受驚不小。
從寧珂很小的時候,她就負責照顧寧珂的起食飲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