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越想,頭越痛!
而且這種痛的感覺,還在持續擴大。
似乎不僅僅是因為靈魂戰爭的後遺症,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在永暗世界「死亡」,回到現實後,產生的懲罰。
是懲罰嗎?
陸長青也不確定,他只知道自己現在極其難受。
不想了,不想了,什麼也不想了。
睡一覺,睡一覺
砰!
砰!
一下,又一下的敲門聲,有節奏的響起。
在艱難入睡的人耳中,簡直是催命一樣的難受。
陸長青艱難的從床上做起,雙手撐在柔軟的床上,赤腳踩於木製地板。
輕輕的甩了下頭,想把那種撕裂感甩掉。
然而就這麼個輕微的動作,卻好像晃動了半桶水一樣。
那半桶水在腦袋裏面,盪來,盪去,盪來
敲門聲還在想,陸長青一手揉着頭,一邊往客廳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下意識拉開門。
「小兄弟,其實我們完全沒必要鬧得那麼僵。」
「只要你開門,我倆可以好好談一談。」
「我哥他不在,就我一個」
門打開,羅貫文愣在了原地。
他原以為那個小年輕不會開門,卻沒想到,對方真的開了。
難道是沒睡醒?
他下意識把腳伸到門口,預防對方把門又關上,卻沒想到年輕男人揉着頭走到了冰箱旁邊。
抬腳進入客廳,羅貫文沒有把門關上,而是虛掩。
拉罐打開的聲音響起,縹緲的白霧飛出。
陸長青一口將一罐冰可樂喝完,整個人要稍微舒服了一些。
又拿了一瓶,他才轉身坐到沙發上。
疲憊的看着對面中年男人,他依稀記得這是那兩兄弟中的哥哥。
一文一武,應該是叫羅貫文吧!
「說!」
簡單一個字吐出,羅貫文屁股剛坐下,就下意識開口。
「我弟弟說話比較沖,你別往心裏去。」
「那個,其實有關我爸的事情,我們還可以協商解決,用不着鬧上法庭。」
「呃,你還年輕,能不和官家打交道就不要打交道,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角色。」
「一百萬呢,說多也多,說少也不少。可能你會有點壓力,但是那畢竟是一條人命啊!我爸這一輩子,挺苦的」
懶洋洋的看着對方,本來想聽聽對方說些什麼。
但是這些羅里吧嗦的話說出來,陸長青只覺得自己腦子越來越疼。
「他有保險,是的,保險可以賠一部分。你也不是主要責任,要不你少給點?」
「八十萬怎麼樣!」
「只要你給出這個數,我就去勸勸我弟弟。」
「你可能不知道我弟弟那個人,比較渾,真要犯起擰來,他能纏到你沒法出門。想必這幾天你也在家悶壞了吧!」
「不如我們就這樣簡單把事情解決」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嗎?
這就是你們習慣性的操作?
能不能停下!
能不能不要說了!
好吵啊!
陸長青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然睜開眼睛。
「閉嘴!」
原本絮絮叨叨的羅貫文愣在原地,看向年輕男子,隨後被對方那隻眼睛吸引住。
漆黑瞳孔上,有點點滴滴的淡金浮現,幽深的眼白變得幽藍。
好似藍色夜幕上,金色的星光一般。
如此迷人,如此絢爛。
忽的!
羅貫文雙手抱頭,劇烈的痛楚從腦子裏面傳出,不由自主發出慘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