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朝升已轉向寧夜:「這事是真的?」
寧夜微笑:「他沒說是為師兄爭取的。」
「那現在他說了。」
寧夜眉頭微皺,你這意思是要把任務放棄給你了?這就過分了吧?
孔朝升已傲然道:「不管怎麼說,我都走了這一趟,這個任務,就交給我來做吧。當然,我會付給你些好處。」
說着丟給寧夜一塊靈石。
你這是在打發叫花子嗎?寧夜心頭冷哼。
面上卻只是微微一笑,道:「既然師兄這麼說了,那不如一起?任務是我接的,我若直接放棄,宗門會扣我貢獻。不若我把任務分給師兄,由師兄去交付就是,師弟我不拿貢獻,只求不扣就好。」
聽他說的還算得體,孔朝升點點頭:「好。」
當下寧夜便取出任務文書,添了孔朝升的名字。
寫上自己的名字,孔朝升直接來到棺木前,也不問寧夜的意見,自己檢查了一番,道:「魔火心生,當是魔門無疑。貴府可曾丟了什麼東西?」
那小妾林弱兒已道:「丟了一對玲芝馬,本是打算獻給神宮的。」
「原來如此,那就是說,是有路過的魔門盜寶殺人了。很好,呂翼,記錄下來,就此回報。」
呂翼已快速記錄,然後直接點燃訊符,回報宗門。
這就完了?顧府上下皆驚。
顧瀟瀟急道:「仙長,那兇手呢?」
孔朝升不耐煩道:「兇手自然是跑了,總不能還留在此地被抓吧?行了,都莫要囉嗦了,此事已記錄在冊,待遇到魔門之人,自會殺了還你們公道。」
他到是簡單,一樁案子就此了結。
然而寧夜知道,這本就是仙門的處事風格。
仙門中人,哪有那些多餘心思管凡人之事,要不是顧延平連年上貢,甚至連仙門弟子都不會過來。
如今來了,也不會給出什麼好的交代,反倒是要勞動顧家破費再招待一番。
果然這刻孔朝升已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爾等招呼一下廚房,今兒個我們就在此地用膳吧。」
顧府無奈,只能命下人趕快做酒宴。
孔朝升和呂翼自然是上賓,寧夜卻無心酒肉。
抽了個空,離開酒席,叫出顧瀟瀟:「帶我去你父親內屋看看。」
顧瀟瀟聽出他意思:「仙長的意思是……」
寧夜阻止她:「我現在沒什麼意思,只有看過之後才明白。」
顧瀟瀟會意,已帶寧夜入屋。
到了顧延平臥房,寧夜四處看看,問:「你父親就是在這裏發現死去的?」
「是。」
「發現他屍體是什麼時間?」
「昨日凌晨。」
「為什麼會在凌晨這個時候?」
「因為當時下人巡夜,發現父親的門是開着的,想過去關門,卻發現他已死在床上。」顧瀟瀟回答。
寧夜來到床前,就見床榻一片焦黑,也是被燒過的樣子。
信手拈了一點床上灰塵,細細搓了一下,寧夜突然笑了起來。
顧瀟瀟不解他笑意:「仙長為何發笑?」
寧夜回答:「我笑,是因為這是一個很簡單的世界。」
簡單的世界?顧瀟瀟不明白。
「對,簡單的世界。破案的手法簡單,辦案的手法也很簡單,簡單到……破這種案子都毫無成就感可言啊。」寧夜莫名的說了一句。
顧瀟瀟不明所已的看他,寧夜已轉頭走向窗口,自顧自道:「老爺子不是死在床上的,這上面的焦痕,其實是侵染上去的,不是真正的燒灼。他應該是死在……」
寧夜已跳出窗外,來到一棵樹下。
這樹和地面也有些許燒焦的痕跡,卻不明顯。
看看那樹和地面,寧夜笑道:「他應該是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