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寧瀚看了一眼虛弱的倚着他的蘇瑜苒,沒了與蘇俊多說的興致,向押着蘇俊的暗衛道:「帶回去嚴加審問」又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院子,微微皺眉道:「帶些人來,將這裏清理一下」
安排好了這些,夜寧瀚攬起蘇瑜苒的身子。小心的避開她身上的傷,道:「怎麼樣?你還好吧」
蘇瑜苒蒼白的臉上露出些笑意,道:「我沒事。」說着推開夜寧瀚,慢慢地走到程水燕的屍體旁邊。因為剛剛的混戰,程水燕的屍體自然好看不到哪裏去,可她的手還緊緊抱着那個死去的男人,耳邊聽到夜明欣低低的聲音,道:「那個男子,就是綁了我的」
夜寧瀚有些擔心的跟在蘇瑜苒旁邊,正欲開口,卻聽蘇瑜苒道:「我不是蘇家女兒,只是個野種,難怪蘇家沒有一個人喜歡我,夜寧瀚,你是瑞王世子,這下,我們的距離更大了……」
「你胡說什麼」夜寧瀚將蘇瑜苒拉起來,「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即便你是個乞丐也是一樣,我不許你妄自菲薄」
「可是,皇家會允許你這樣做嗎?」蘇瑜苒臉色蒼白的笑笑,「若是這樣,天下人都會恥笑你的,就算你願意,就算兩位郡主不嫌棄,就算王爺和王妃也不嫌棄,可是皇上呢?皇上會允許你做這樣的事嗎?夜寧瀚,我不願意做妾,哪怕我只是一個沒有父親的女人」
「嫂子,阿籌哥哥不聽父皇的話的聽說當年皇叔也不聽皇爺爺的話,父皇還說他們父子一個德行……」夜明欣默默的給夜寧瀚解釋了一番,堂兄大老遠跑來救她,堂嫂也是因為她的緣故才引出一些列的變故的,若是再把這一樁姻緣給搞沒了,她覺得這輩子她都還不起堂兄堂嫂了。
夜寧瀚感激的看了夜明欣一眼,抓着蘇瑜苒的手,道:「蘇瑜苒,你聽清楚了,我不在乎,皇伯父也不會幹涉這些事,你若是討厭旁人的閒言碎語,我就帶你浪跡江湖。走在江湖上,我們都是江湖人,還需要顧忌這些嗎?你不是最不在乎那些禮儀規矩的嗎?怎麼到了我身上,就總是擔心這些?」
「……」蘇瑜苒虛弱的笑笑,自然是因為在乎,她心裏在乎,所以不願意夜寧瀚因為她受委屈,這十幾年來她受盡了委屈,卻頂着罵名我行我素,可到了這個時候,她卻後悔了,後悔不曾好好經營自己的名聲,以最美的姿態遇見他……
夜寧瀚等着蘇瑜苒說話,可等來的卻是蘇瑜苒身子一歪,便兩眼一閉,倒了下去。
「小阮」夜寧瀚嚇得手忙腳亂的將蘇瑜苒撈進懷裏,看向瑤阮,自然是要妹子給蘇瑜苒診脈。
瑤阮翻了個白眼,道:「嫂子流了那麼多血,情緒又那麼激動,不暈才怪走吧,回去給嫂子處理傷口」
一年之後,滄州瑞王府張燈結綵,準備世子的婚禮,而新娘子則是南陽宋家唯一的孫女宋苒,也就是當初的蘇瑜苒。
那時蘇瑜苒失血過多加上情緒激動昏過去了,夜寧瀚生怕刺激到本來就身體欠佳的劉老太太,便帶着蘇瑜苒去了通州的驛站,暫且住了下來。蘇瑜苒因為程水燕的事很受打擊,情緒一直不高,身體自然也恢復的緩慢,直到太子一行從南陽趕來,都是臉色蒼白的樣子。
夜寧瀚審問了蘇俊和那個被抓的黑衣人,黑衣人嘴巴緊,問不出多少有用的東西,蘇俊確實嚇唬了一回,就將所有的事情都招了。於是事情的始末終於串聯在了一起,蘇家崔應城外的土匪,以及南陽那邊的南通巡撫莫成天,這一串的人物,雖然還沒有想要造反的膽量,卻實實在在準備佔山為王,將這一片控制在手中。
崔應是莫成天手下的老人了,早在莫成天尚未進京為官時,便是莫成天手下的一把好刀,十幾年前調任通州,那時還只是刺史府一個小官。崔應一面利用蘇俊抓人的把柄,一面就在城外開始弄一個土匪窩,有崔應兜着,土匪們又一向低調,就這麼一步一步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至於崔應是怎麼看重蘇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