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瑤的心一直沒有變,已經是非常難得。
張若塵感嘆道:「要犧牲自己,成全另一個人,誰做得到呢?」
池瑤站起身來,渾身神光大漲,滴血劍的血光將黑暗映照成紅色,道:「沒錯,沒有人可以抵擋住成為世間至強的誘惑,所以,本皇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用戰鬥的勝負,來決定誰生誰死。」
「等一等。」
張若塵道:「我很不解,為何一定要去修煉三十三重天宇?」
「難道我剛才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池瑤道。
張若塵點了點頭,道:「很清楚!就是你在宿命池中,看到我死在了一隻無窮巨大的手掌之下。所以,這一戰,根本不用打,我贏定了!然後,我吸收了你一身修為,練就完整的《三十三重天》,在不知多少年後被打死。是這樣吧?」
池瑤聽出張若塵語氣中的諷刺,道:「當修為足夠強大,是可以改變未來,宿命池中看到的,未必就是註定的,只是一種最大的可能性。若是你不夠強大,未來才是真的被註定了,根本不可能逃脫命運的安排。」
張若塵一步步向前,喚出沉淵古劍,眼中逐漸浮現出殺機,道:「你說得很對,但這一戰,我覺得沒有必要。」
「因為神戰一旦爆發,必定波及很遠,會將無數詭獸引來,到時候我們都得葬身黑暗之淵。所以,不如……你成全我吧?」
二人站在虛空,相距不過十多步,身上逸散出來的氣勁已是撞擊在一起。
看到張若塵此刻的樣子,池瑤實在是不敢相信,這番話都是從「塵哥」嘴裏說出,心中疼痛至極,比這些年所受的痛苦加起來都更痛。
腦海中,浮現出張若塵和白卿兒、紀梵心在一起的畫面,心變得更痛。
突然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想揮劍,向張若塵斬過去。
但,就是這一瞬間,她又想到了很多,想到了當初她和張若塵站在須彌聖僧面前的畫面,想到池崑崙和池孔樂,想到了曾經擁有過的美好歲月。
「你變了
!」池瑤眼中淚水,再次落下。
她發現自己每一次落淚,居然都是因為張若塵。
張若塵道:「人都是會變的,你若期望我還能像十六歲那年那樣的純情,便是在為難我。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將來若是修為大成,必定不負須彌聖僧的期望,一定為這個時代做出分內的事,也會一生都感激你。你放心的去便是,我會照顧好崑崙和孔樂,不會將是我殺死你的秘密告訴他們,免得他們傷心和痛苦。」
緩緩的,張若塵舉起沉淵古劍。
劍氣沖天。
池瑤的淚水如泉涌一般,很想提起手中的劍,與張若塵戰個天翻地覆,可是,此刻卻連提起劍來的力量都沒有。
當一個人心死了,再強大的力量,都用不出來了!
池瑤閉上雙眼,最後看到的畫面,是張若塵面目冷狠,一劍揮斬下來。
「也罷!終於可以解脫,至少我沒有負十六歲那年的你。」
「嘭!」
一道刺耳的爆鳴聲響起!
池瑤只感覺手臂劇烈疼痛,本是握在手中的滴血劍,脫手飛了出去。
她睜開雙眸,發現滴血劍被沉淵劍劈飛。
下一瞬,張若塵一雙修長而溫暖的雙臂,將她緊緊抱住。
池瑤如觸電了一般,渾身發麻,茫然了一瞬,隨後身上僅剩不多的力量也消失,身體仿佛酥軟得要融化在張若塵懷中。
遠處,紅色的滴血劍和黑色的沉淵劍,相互纏繞着,宛若兩條劍龍,圍繞他們飛行,發出一道道悅耳的劍鳴,歡快至極。
張若塵嗅着她耳畔髮絲間的幽香,感受她柔軟而火熱的身體,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她的存在。
「你本應該明白,我就算再怎麼變,愛你的心卻從未變過,哪怕是最恨你的時候。」張若塵閉着雙眼,在她耳旁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