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片刻,妻子說道:「陛下不是讓你做欽差嗎?肯定會有欽差衛隊。人到了之後,你就去封了風雅樓,把那個聽琴姑娘,還有那些人都抓了。對了,還有那個三爺,全都抓了,一個都別放過!」
聞言,余有丁一皺眉頭說道:「這不是瞎胡鬧嗎?陛下讓我查案子,你這麼幹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余妻子看着搖頭的余有丁,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真以為陛下讓你查案子?」
聽了這話,余有丁就是一愣,立馬就反應了過來,臉色不斷變換,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又很無奈。
妻子靜靜地看着他,也不說話。
良久之後,余有丁發出了一聲很長的嘆息,說道:「你說的有道理,陛下的確不是讓我查案子的。到了這個程度,很多事都已經清楚了。陛下那裏,他們這些人幹的事那麼清楚,陛下只希望我去抓人而已。同時,陛下也希望我能儘快把事情辦起來,做的就像海瑞一樣。」
「你這麼想就對了。」妻子笑着說道:「事情不能牽扯到陛下,只能牽扯到你自己。那位如畫姑娘不是在嗎?」
「回頭把人要過來,對外就說如畫姑娘找到了。就說她被風雅樓的人逼着伺候你,你這么正直的官員,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呢?
「於是你就把風雅樓的人全都抓起來調查。這一查不要緊,那風雅樓就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他們不但藏污納垢,還利用風雅樓來腐蝕、勾結官員。把這個窩子端了、把人抓了。」
「這樣一來,你才能和那些人徹底的決裂。不要繞彎子、不要拖延,你有這個心思慢慢查,陛下未見得會有那個耐心。即便這麼幹會出一些差錯和紕漏,也不要緊,陛下要看的是你的態度。即便是事情稍有瑕疵,也沒有關係。」
余有丁說道:「你說的對,就這麼幹!明天天一亮,我就進宮,跟陛下說,把那位如畫姑娘請過來幫忙。到時候,這件事就能辦得成了。」
「天也不早了,咱們該休息了。」
一邊說着,余有丁一邊走向了妻子,臉上的笑容有些古怪和異樣。
看到這一幕,妻子白着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有這個心思?」
「正是這個時候,才有這樣的心思。」余有丁笑着說道:「快點快點。」
冷哼了一聲,妻子還是沒有拒絕他。
兩人一起向着床榻走了過去,夫妻二人已經很久沒有這麼些和諧過了。
日出東方,陽光灑滿了整個皇宮。
朱翊鈞站在皇宮的城頭上,緩緩打着太極拳。
昨天他就已經看中了這個地方,覺得在這個地方打拳肯定很有感覺。
結果也和自己想的一樣,的確感覺很好。這個地方有一些微風,但風並不是很大;而且站的很高,可以眺望半個南京城,視野開闊。
在這個地方打拳不但心情好,人感覺也舒服。
旁邊的亭子已經被清理出來了,裏面擺放的茶水、各種各樣的乾果、點心,一邊也有人將亭子圈了起來。
陳矩在旁邊恭恭敬敬的等着伺候。
站好了之後,朱翊鈞說道:「怎麼了?站在那裏,出了什麼事嗎?」
「回陛下,沒有出什麼事。」陳矩連忙說道:「只不過是余有丁進宮了,他請陛下能讓如畫姑娘陪他去查案子。」
聞言,朱翊鈞頓時就怒了,「這個老傢伙還不死心嗎?」
聽了這話,陳矩有些尷尬。
實際上,在此之前,他也是這麼想的。
什麼查案?
你還不是想借查案之機,然後把人家小姑娘拿下?
陳矩也沒有想到余有丁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這事如果最後真的出了的話,余有丁是死路一條。即便那個姑娘自願都沒有用,皇帝一定會殺了你。
結果余有丁嚇了一跳,連忙解釋。
聽到他的解釋之後,陳矩還是表示懷疑。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