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越太子,是唯一的合法繼承人了。
其實這次孫璧主動請求北伐,也是打的能再立不世功勳,從而好在最後關頭奪下皇位繼承權的主意。可這終究是冒險了,能否取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如眼下般,若是皇帝猝然駕崩,身在北方的孫璧自然不及趕回洛陽,等他真聞訊趕回京城時,只怕人家都已經定下君臣名分了。
但太子的這一刺卻是徹底扭轉了對英王來說最不利的局面,最後更是讓他借着遺詔成為了新一代大越天子!
要說起來,若沒有太子弒父一事,哪怕之後也同樣拿出了遺詔,恐怕朝中支持太子繼位的人也會有很多。畢竟,他可是幾十年的太子,是所有人認準了的未來君王,又無什麼大過錯,那遺詔自然會被人指為偽造,然後孫璧又不在朝中,最後的結果,恐怕也是孫琮被推上皇位了。
可現在,一切可能出現的問題都因為太子的這一弒父舉動而徹底消失,孫璧的皇位繼承權也變得合理合法。
不過李凌此時卻依然頭疼,哪怕接到消息已過去十來天了,情緒不但沒有隨着時間平復,反而越發患得患失起來。因為孫璧到此時都還沒有回音,甚至連他有沒有接到自己讓人送入草原的急信都不得而知。
這就是眼下大勝後,想要盡一步剷除鬼戎勢力的後遺症了。幾十萬大軍分作幾十股完全散落在了廣袤的草原之上,想要準確地找到某一路人馬可太難了,連李凌都不知道現在的孫璧到底身在何方。
而更叫人感到煎熬的,是朝廷隨後幾日又送來的一封書文,先帝的喪禮將定在二月初三這個吉日上。而孫璧作為新君,之前或許還能拖着,但到了那一日,是無論如何都必須出現在群臣面前的。
那不光是因為朝廷大事,更是孝道的表現。大越百年來以忠孝立國,身為天子,大家對此自然更是有着嚴格的要求。若是這位新君連先帝的葬禮都不曾出席,恐怕就很難讓天下人心服了,甚至有可能動搖其帝位,轉而被人搶去皇位。
這可不是李凌在杞人憂天,他已經從英王黨其他人的書信中知道了當日發生的種種變故,知道了孫璘還死心不息,而在朝野之中,肯為永王搏上一把的人也必然還有很多啊。
至少在孫璧沒有真正坐上皇位之前,任何一種可能都會發生。
正因如此,這幾日裏,李凌又連續派出了十多路人馬進入草原,找尋孫璧的下落,只為讓他趕緊回來,回京登基。與這等大事相比,草原上的追亡逐北,斬草除根已經變得不再重要了。
但這段時日下來,卻連半點回音都沒有,李凌心裏那一個叫煎熬啊。今日都已經是正月二十了,離着先帝喪禮就只有短短十多日,也就僅夠從幽州趕到洛陽的腳程了,要是再遲上幾日,可就真來不及了。
想到這兒,李凌更坐不住,騰一下站起身來,又一次來到那張碩大的,同時比之前要詳細了太多的北方地形圖前——隨着一場場的勝利,草原上的諸多山川河流,地形細節也全被越軍掌握了解,然後便被添到了地圖之上,這也是李凌一早就作下的吩咐——目光不住在各處掃動着,猜想着孫璧他到底領軍到了何處。
「要是他真往北方而去,恐怕到今日都未必能找到啊。這樣一來,哪怕接下來幾日能順利找到王爺,他也不可能在下月初三前趕回京城了。」李凌做出了讓他難以接受的猜想,拳頭更是重重砸在了牆上。
事實上,這幾日此想法已經在他心中生出了,畢竟草原到幽州,就算是快馬疾馳也需要好些日子,更別提還得從這兒再趕去洛陽了。就算能換馬,這人也受不了啊。
「這可如何是好……要是他已經從別處進入北疆,趕回洛陽就好了。」李凌最後期待着說道。
而就在這時,外間突然一陣騷動,打斷了他的思緒,讓李凌頗有些不快,剛想呵斥兩聲,緊閉的房門也被人嘩啦一下打開,李莫雲一臉驚喜地叫道:「公子,他回來了,王爺他回來了……」
「啊?」李凌先是一呆,隨後才猛地反應過來,急忙轉身就朝門外奔去,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