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因為父親與人有所勾結,才不得不想着找大江幫的人行刺於您的。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啊,還請大人饒命啊……」
嗯?徐紫洋雖然一陣陣的恐慌,卻還是察覺到了這兩個兒子話語中不同尋常的地方。他們這般恐懼的表現倒在情理之中,想必在被抓住後沒少吃苦頭,早被李凌打怕了,任何說法都能從他們口中冒出來。
可問題是,他們怎還多了這麼一句,什麼叫自己與人勾結?自家確實想到了藉助大江幫對付李凌,可除了要奪回縣衙控制權外,可沒有其他原因了,這李凌刻意加上的這一句是有什麼目的?
「哼,諒你們也不敢真有造反之心,本官問你,那個與徐紫洋勾結,欲害本官的大膽狂徒到底是誰?」李凌這一問,頓時讓徐紫洋一個激靈,知道到了關鍵時候了。
果然就聽徐坤在一抖後,條件反射般地叫嚷了起來:「是府衙經歷官楊天佑,他說服了我父親與他合作,只要我們能除掉李縣令,接下來他便能以府衙上官的身份控制縣衙,到那時,一切都由咱們說了算了……」
「是的,就是這樣,他還讓我們兄弟去和大江幫的賊匪聯絡,說本地的蔣舵主是他的人,所以我們讓他殺官,也只需要付出一些銀子,不用更多代價。」徐塵也在隨後補充,一副這就是事實的樣子。
但徐紫洋卻知道,這都是謊言,此事從來就和那楊經歷沒有半點關係,他甚至都不知道有大江幫的存在。唯一與他相關的,就是自家求到了府衙,然後由他前來試圖壓服李凌!
不過現在,徐紫洋算是徹底明白過來了。
原來,李凌真正要對付的目標壓根就不是他徐家啊,而是那個府衙來的經歷官。不,徐家其實也是他要剷除的,只不過優先級上稍稍不如,從罪名上來說,自己父子幾個是從犯,只是聽從楊天佑這個主謀安排行事而已。
醉翁之意不在酒,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這李凌的膽子真是好大,他這次的目標不只是徐家,更有一個府衙的六品經歷官!
在想明白這一點後,一個更大的疑惑也就在徐紫洋心中生出了,可李凌為何要這麼做呢?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他想剷除我們徐家我可以理解,畢竟我徐家是他掌權的最大障礙,沒有半點轉圜餘地。可是,可是楊經歷與他卻無往日冤讎啊,就因為他這次來幫我們施加壓力,李凌就要將之徹底打死嗎?
這理由太牽強,太不可信了吧……
砰的一聲響讓徐紫洋的思緒回到現實,就聽李凌大喝道:「徐紫洋,現在你還有何話說?事實俱在,還有你兩個兒子的供詞,本官足以確定你所犯之罪,報上朝廷,滅你三族都是輕的。你若不認罪,那就只能用刑了!」
隨着這話,後頭嘩啦一下,就把數件沾着斑斑血跡的刑具拋出來上來,登時讓徐坤和徐塵兩人嚇得又一陣顫抖,人跪那兒都縮作一團了。
只一看這兩個兒子的反應,徐紫洋就知道他們真被嚴刑拷打了,這才會如此「實話實說」。而看李凌這架勢,只要自己不配合,接下來那諸多酷刑就要着落到自己這把老骨頭上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此情勢下,徐紫洋也只能低頭認慫,連忙叩首:「老……草民知罪,草民確實與府衙經歷楊天佑有所勾結,還花錢讓大江幫賊匪入縣城刺殺李大人……」當下,就把李凌剛才說明白的那些罪名重新複述了一遍。
直到他把該說的說完,李凌才滿意一點頭,然後就見一旁有個書吏走上來,把一份墨跡淋漓的供詞放到了他的面前:「簽字,畫押!」
徐紫洋接過筆來,剛要寫下自己名字,才忽的發現那吏員竟是自己的侄子徐森,這讓他面色一變,下意識就叫了聲:「你……」滿心皆是憤怒,所以說,是家中出了個叛徒,才導致這場大敗嗎?
但還沒等他發泄出來呢,李凌已再次拍案喝道:「還不簽字畫押?你是想在公堂上放肆嗎?」
徐紫洋猛地一抖,這回是徹底老實了,低低道了聲不敢後,就落筆簽字,又把自己的指印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