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竟欲刺殺本官。楊同知,不知這罪名可足夠將其捉拿嗎?」李凌簡短地道出了內情,卻讓楊萬全猛然愣住,片刻後才驚叫出聲:「這不可能!」
是啊,這怎可能?好好奉命去華亭的楊天佑,怎麼可能幹出這等自毀前程的事情來,除非他是瘋了。所以楊同知是絕不可能相信這等說法的,他反倒更懷疑這是李凌的栽贓嫁禍了。
但李凌顯然沒興趣與他作此空口爭論,就在他還處於驚訝中時,已自顧轉身而去,卻把周圍那些府衙差吏給看傻了眼。要知道這些年來,從沒有一個下級官吏敢如此不把楊同知當回子事啊,居然連一句招呼都不打,便自顧離開了。
而當楊萬全回過神來,看到已經遠離的李凌背影,更是目瞪口呆,一時間竟連發怒都忘了,只是怔怔地坐在那兒,腦子裏只剩下一個念頭——怎會這樣?
所有人都呆怔在了那兒,這讓李凌很順利就來到了另一邊的公廳。這兒的建築看着要比楊同知那邊更為氣派,但是此時卻又顯得極其冷清,竟看不到有差吏在內里忙碌,只有兩個孤獨的身影,一坐一立,不知在說些什麼。
若非早知道這官廳正是府衙主官的知府公廳,旁人都要以為這兒是個什麼清冷職司了呢。而在看到這一幕後,李凌心中便是一嘆,果然,情況和自己的挺像,都是一樣的被人架空,這就算是緣分了吧。
「下官華亭知縣李凌有事請見知府大人。」李凌在來到廳門前時,便恭敬彎腰行禮,這態度可比在對上楊同知時要好出太多太多了。
廳內兩人,聽得這話都是一愣,坐着的青年官員趕緊抬頭,在看到李凌的模樣後,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喜:「溫衷,你怎麼來了?」
而後,他身旁的老者也跟着叫道:「溫衷,你不是才到任不過區區半月嗎?」
李凌咧嘴笑了,不等對方招呼,便大步邁進堂來,再度沖二人行禮:「學生這不是想念老師嗎,既然知道老師成了我的頂頭上司,松江知府,一旦有了機會,總是要來拜見的。」
是的,這位還沒滿三十,便已成江南重地的一府主官的年輕知府,正是李凌的老師,當初的江城知縣,魏梁!而這個陪在他身旁的老者,自然就是師爺曹進了。
其實擺在如今大越官場中,魏梁能以不到三十的年齡做到一地知府,也算是極其罕見了,要是傳出去,不知會羨煞多少四五十歲了還在知縣、同知之類的官職上蹉跎的官員們。但是,真要論起來的話,他又似乎就該有今日的地位。
這不光因為他魏梁在科舉時便出類拔萃,高中一甲,同時還曾得皇帝信重,只在京中為官三年不到,就已外放為官,完全是把他當政事堂棟樑培養了。不過只憑這些,還無法讓他在外放又不到三年就被火速提拔為五品知府,而且還是江南這等財賦重地的知府。
真正的關鍵,在於魏梁在江城縣令任上不但展現了自己治政為民的能力和心性,更且還在前年淮北的羅天教變亂中立下了不小的功勞。
當時淮北衡州數縣皆被突然而起的羅天教逆賊攻陷,只有江城縣,在魏縣令 的指揮努力下得以守住,城中軍民幾乎無有損傷。這等功勞與其他同僚一比可就太出色了,如此,在該年末的考核中,他妥妥得了個上中的評價,然後再靠着之前的種種能力、政績什麼的,便被得到提拔。
而當朝廷需要在江南安下重要棋子以應對可能出現的新一輪羅天教之變時,他這個大有才幹,還和羅天教有過交鋒的年輕官員就成了朝廷的首選——當然,這其中有沒有他與李凌那層關係的緣故,就不是外人所能知曉了。
反正他魏梁就這麼被火速提拔,成了五品的松江知府,再度和他的學生李凌成了上下級的關係。
只不過,這等超擢提拔帶給他的也不光只有榮耀,同樣帶來的還有某些人的嫉妒與牴觸。而他在到任後所面臨的被下屬架空,幾乎政令都出不了公廳的處境,就與此深深相關了。
這一切正是李凌的推斷,因為他們師徒間每兩三月都會有書信往來,自己老師現在是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