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操心他走路。
小淨空終於還是化身一條小鹹魚,毫無靈魂地擱淺在了西屋的床鋪上。
「我太難了……」
蕭六郎收拾完柴房回西屋時,小淨空已經四腳朝天打起了小呼嚕。
蕭六郎給他蓋好被子,把他的小木魚、小佛珠串、小佛經一一收回他的箱子。做完這些,他去了堂屋。
顧嬌也剛進堂屋,看見他輕聲問道:「睡了嗎?」
蕭六郎點頭,也放輕了聲音:「睡了,顧琰呢?」
顧嬌道:「也睡了。」
二人坐在椅子上,同時舒了一口氣。
這感覺有點兒像是一對父母在問,「小寶睡了嗎?」「睡了,大寶呢?」「大寶也睡了。」
然後做父母的終於可以開始做自己的事了。
顧嬌對他道:「去復健吧。」
後院的修了一條鵝卵石的小路,專門給他復健用的,就算知道他是心結所致,她也不能放棄任何努力。
蕭六郎自嘲道:「練了也走不了。」
顧嬌指了指他的雙腿,認真地說道:「至少肌肉不會退化,哪天你想走了,它們隨時都能支撐你的夢想,帶着你去任何地方。」
蕭六郎心口被觸動。
不過下一秒,他又自嘲了起來。
夢想?
他沒有夢想。
不過她那句「如果你想走了」聽着普通,細品又似乎另有所指。
她是指「他走路」,還是指「他走掉」?
蕭六郎眼神幽幽地看向她。
顧嬌卻沒再解釋,彎了彎唇角,道:「走吧。」
她拿走他的拐杖,扶着他去了後院。
夜深了,整個村莊都陷入了沉睡。
月色靜好,她挽着他的胳膊,一步一步走在後院的鵝卵石小路上。
這條路看着很長,卻一不小心就到了盡頭,他和她之間不知是不是也會如此。
翌日,蕭六郎早起去書院,今天小淨空的私塾放假,顧嬌送他一人上了牛車。
天色尚早,難得小淨空不必上學,顧嬌以為他會睡個早床,哪知蕭六郎剛走他就醒了。
他先去後院扎了會兒馬步,又練了會兒朝天鐙,就是站立劈叉將腳抬過頭頂,還讓顧嬌在他腳上放了一碗水。
小和尚練功的樣子認真又可愛。
他練完功,顧嬌剛把灶屋收拾完,正打算上山摘點蘑菇。
難得顧琰還在呼呼大睡,小和尚得以獨佔嬌嬌,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機會,提出要和嬌嬌一起上山!
顧嬌答應了。
二人背上各自的小背簍,剛一拉開屋門,就看見一輛馬車停在自家門口。
馬車上走下來一個面容和善的青年,對顧嬌拱了拱手,笑道:「請問這裏是蕭六郎的家嗎?」
「你是誰?」顧嬌問。
青年和顏悅色道:「您是蕭娘子吧?我家管事讓我請蕭娘子到鎮上一敘。」
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