忪的白朮。
問:「給男朋友上課?」
「……」
白朮愣怔了下。
沒等她反駁,某人就自顧自地接話,「那你得一直來。」
「?」
傾下身,顧野曲着手指在桌面敲了下,一字一頓道:「我的課,你要是缺一節,就算他掛科。」
距離拉近,周身多了侵略和壓迫。白朮恢復了點神志,慢騰騰地說:「你掛吧。」
顧野揚眉。
坐直身子,白朮單手支頤,滿不在乎的樣子,「我跟他的情誼不足以讓我付出那麼多。」
啞了幾秒,顧野低低笑開,狐狸眼甚是勾人,「行,夠無情。」
「……」
白朮沒再說話,將手伸過去,放桌上,手心向上攤開。
皮膚細嫩,玉指纖纖,骨節分明。
顧野狀似不明所以,故意壓着聲音,勾着些微曖昧問:「找哥哥要糖?」
眼皮都沒動一下,白朮忽略他的語氣和問話,直言道:「轉運珠。」
「沒下課。」
「……」
白朮這才發現,教室很安靜,學生伏案做題,偶有餘光飛起看向這邊,皆是打量和狐疑,但不敢表現得明顯。
「叮鈴鈴——」
下課鈴聲適時響起。
白朮眉頭動了動。
「我後悔了。」清了清嗓子,顧野沒半點心虛,拖腔拉調地開始甩鍋指責,「兩個月前,你傷我自尊、壞我聲譽——」
「那就送你當補償吧。」
沒等他控訴完白朮就打斷,她戴好棒球帽站起身,活動着酸痛的手臂,又說:「我走了。」
她面對逃課的態度過於理所當然,顧野匪夷所思,伸出手指挑起她的帽檐。
戲謔問:「當着老師的面逃課?」
「你先前叫我什麼來着?」
白朮推開他的手指,似是疑惑地問着,兩秒後唇角很淺地勾了勾,恍然『啊』了聲,想起來了。
她慢悠悠反問,「小恩人?」
「……」
「顧教授,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白朮一本正經地說,「為人師表,做好表率。」
「……」
被反將一軍。
玩味輕笑,顧野見她要走,下頜一抬,叫住她。
「等等。」
?
白朮步伐一頓,扭頭。
顧野站直身,手放兜里,閒閒往前走兩步,來到她跟前。
說:「手。」
良心發現了?
停頓須臾,白朮朝他伸出手,掌心攤開向上。
很快,顧野的拳頭放上來,指節擦着她的手心鬆開,帶着溫熱的觸感,有什麼悄然落入她手心。
眉眼舒展開,姿態懶散又隨意,他笑得像個妖孽:「下次記得來上課。」
「……」
畜生果然是畜生。
白朮掌心裏,赫然躺着一粒水果糖,荔枝味的。
*
小課間十分鐘。
白朮走後,顧野本想返回講台,結果兜里手機一直振動,他抬步出門,拎出手機在走廊接了電話。
「艹!我跟White誓不兩立!」
電話里傳來個女聲,情緒非常暴躁,跟被挖祖墳似的。
顧野倚着牆:「誰?」
「White!人稱白大!漫畫圈裏一畜生!這一屆『輕一杯漫畫大賽』的評委!今天輕一杯第二輪作品剛公佈出來,他就一口氣把所有新人全都得罪了!」
「……」
「他還把我噴得一無是處!說我作品爛就算了,還人身攻擊!說我粗心毛躁沒天分,連個線條都畫不順,讓我趁早改行別佔用漫畫圈的資源……啊啊啊,我現在特想錘爆這畜生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