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害他人性命,差點兒一屍兩命,這樣的罪絕不是什么小罪!」
倪殷紅的臉色白了白,卻仍死鴨子嘴硬。
「我……我不怕!我就說是別人誣陷我的!你有本事就去告我!去啊!事情鬧開了,大不了大家抱着一塊兒死!」
陳水柱聽了她的話,禁不住眯住眼睛。
緩了片刻後,他低低開口「阿紅,你一直都很聰明。你該知道我們是夫妻,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咱們的任何利益都是綁在一起的。你逼我去死,你也絕不會好過。我沒落得個好下場,你又有什麼好結局?你仔細想想,好好想想。我說的對不對?對不對?」
倪殷紅眼神閃過淚光,突然就哭了起來。
「你個挨千刀的!你怎麼能這樣子做?!我跟了你幾十年了!現在都滿頭白髮了,你還要拋棄我!阿冰是咱們的兒子啊!是你陳家的血脈,也是你的獨生子!你咋能拋棄我們母子!嗚嗚……你特麼混賬!」
「沒!」陳水柱搖頭「我都說了,我咋可能拋棄你們!不錯,我是留了一點兒後路,但是留給我們一家子的。我怎麼可能不要你和阿冰?沒了你們,我的人生還有啥意義。」
倪殷紅疑惑盯着他看,啐了一口。
「少來噁心人!你陳水柱是個咋樣的人,我會不知道?少再來糊弄我!」
陳水柱輕輕嘆氣,語重心長低聲「我是廠里的廠長,是主要負責人。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廠里出事後,自然是沖我來。阿冰的那些糊塗賬,我已經偷偷讓林建橋頂上。以後就算廠里鬧翻天,阿冰也絕對會沒事。他是我的親生骨肉,我咋捨得他去坐牢。換成是你,你鐵定也是捨不得的,對吧?」
「那是當然的。」倪殷紅擦着淚水點頭,哽咽「兒子就是我的命。他要是有個好歹,我肯定也不活了。」
陳水柱溫聲「父母親都會這樣,我也不例外。以後廠里出事,出不到你和阿冰的身上來,但我不一樣……我會被判重罪,一輩子都沒法出牢籠。我逃得了就逃,逃不了就跳河跳海。你們沒必要跟我一起逃難受苦,因為你們沒罪。如果出事,家裏的房產和田地都會保不住,所以我才悄悄將一些財物轉移走。到時我不在了,你和阿冰還能過上好日子。富足可能不行,但至少溫飽沒有問題。我留給咱們的後路就是這樣,怎麼可能會沒你們的份兒。」
倪殷紅淚水閃爍,半信半疑。
「……沒那麼嚴重的?對不對?咱們幾十年來什麼大風大浪沒瞧見過。肯定會過了這一關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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