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侯「你不會是走不動了吧?」
宣平侯笑道「怎麼?你要扶啊?」
信陽公主翻了個白眼「誰要扶你?我去叫人——」
話音剛落,她記起一件事來——為了保護腹中胎兒的安危,她將龍影衛送去了封地,而高強與木匠又已離開,宅子裏並無男丁。
阿珩也不在。
信陽公主猶豫了一下,沖後院喚道「翠兒,張嬤嬤,你們過來一下!」
「是!公主!」
丫鬟翠兒與灑掃僕婦張嬤嬤快步走了過來,二人一見到門邊滿身是血的宣平侯,便嚇得齊齊大叫一聲「鬼呀——」
隨後,二人哪裏還顧得上公主的差遣,驚慌失措地逃了!
二人手中的蠟燭與紙錢掉了一地,還有一個寫着奠字的白燈籠。
宣平侯嘴角一抽「秦風晚,你不會是在給本侯辦喪事吧?」
他這是一回來,就趕上自己的葬禮了?
是不是再晚一點,棺材都給他打好了,他直接躺進去,衣冠冢都省了?
「誰知道你還活着……」信陽公主小聲嘀咕。
她閉了閉眼,深呼吸,告訴自己他是三個孩子的父親,她不能真讓他死在這裏。
她邁步走過去,不咸不淡地伸出手來,猶豫了一下,指尖動了動,硬着頭皮扶住他胳膊。
這是她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主動去接近一個男人。
仍需要極大勇氣,也仍是不大習慣,卻沒原先那麼顫抖害怕了。
宣平侯看着她用兩根手指捏住自己胳膊上的衣料,明明很緊張卻還給自己壯了膽,他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秦風晚……」
「閉嘴!」信陽公主嚴肅道,「再廢話不扶你了!」
宣平侯你這也沒扶……
那兩根手指只是揪住了他的衣料,連他的胳膊肉都沒碰到。
自認為扶住了他的信陽公主給了他一記冷冰冰的眼刀子,仿佛在說我都扶你了,你怎麼還不走?男人就是矯情!
想到她的病,宣平侯也知她能邁出這一步不容易,他於是沒再「矯情」,咬牙忍痛直起僵硬的身子,邁動幾乎麻木的雙腳,一步一步朝着院門口走去。
跨過門檻的一霎,一陣冷風迎面吹來,將信陽公主身上的披風吹開,宣平侯下意識地用餘光掃了掃。
結果他就看見了一個高高隆起的肚子。
他狠狠一驚,目光唰的落在她的肚子上「秦風晚。」
信陽公主一瞧自己的披風,抽了一口涼氣。
宣平侯不走了,他眯着眼,意味難辨地看着她「你懷孕了?那一次的事?」
不怪他不知情,實在是自打二人一夜風流後,信陽公主便回到了這間宅子住着,起先她還去碧水胡同探望蕭珩與顧嬌,後面二人去了燕國,她也就不再往碧水胡同去了。
而他也搬回了宣平侯府。
她懷孕的消息瞞得死死的,他打仗前來看過她一次,她不肯見他。
玉瑾說,公主來癸水了,心情不好。
呵!
癸水!
信陽公主不想承認,倔強地撇過臉去。
她也不明白自己這是什麼運氣,就拿他當了兩次解藥,然後兩次還都中了招!
宣平侯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呵,也是,一整晚呢。」
信陽公主的臉唰的漲紅了這種不要臉的話他是怎麼講得出口的?
就知道他會這麼無恥,所以她才不想告訴他!
為了懷上本侯的孩子,你還真是費盡心機……他要是敢這麼說,她就把他一竿子打出去!
萬幸宣平侯此次並沒欠抽到如此地步。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子裏掠過一絲危險「秦風晚,我若是沒及時趕回來,你是不是要瞞着本侯生下這個孩子?」
信陽公主眼神一閃,一本正經地揚起下巴「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