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柄刀在割自己的心,根本無法掩飾內心的情緒。
「玄一……」
張若塵手掌托着木匣,身上爆發出數之不盡的劍氣,從未像此刻一般,欲將一個人碎屍萬段。
「嘭!」
蚩刑天一拳將石斧君打趴在地上,心中怒不可揭,道:「你們怎麼這麼殘忍?」
「是玄一,本君只是一個送信的。」石斧君心中憤慨,最近這些年自己到底是走了什麼霉運,從地獄界的一方霸主淪落到這個地步。
千骨女帝劍指石斧君眉心,道:「若是拿到地鼎和逆神碑,你去哪裏找玄一?」
石斧君道:「玄一說,不用我去找他,他會在適當的時候出現找我。」
千骨女帝道:「你可知,那個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但,我有什麼辦法呢?」石斧君道。
千骨女帝道:「有!與我們配合,將玄一引出來,殺了他。」
石斧君沉思,目光看向張若塵,道:「我自然願意配合你們,但玄一還留了一句話給張若塵。」
「說!」張若塵道。
石斧君道:「他說,你應該是了解他的。若是你不拿出真正的地鼎和逆神碑,或者還想有別的什麼報復行動,他會在第一時間殺死那個孩子,讓你後悔終生。所以,讓你做事之前,三思而後行!」
蚩刑天一巴掌將石斧君放倒,道:「別聽他的,你交出了地鼎和逆神碑,玄一就會放人?根本不可能的事。」
千骨女帝道:「地鼎和逆神碑,絕不能落入玄一和量組織手中。我精通一種以假亂真的秘術,可以剝離下地鼎和逆神碑的一縷氣息和天機,偽造出假器,保證不會出問題。」
張若塵目光落向蘇韻和吳道,道:「二位族長,本界尊有一件私事需要處理,你們可有興趣相助?」
既然稱為「私事」,顯然不是真的在向他們求助,而是在逐客。
蘇韻和吳道都很識趣,客套了兩句後,便帶上各族神級生靈離去。他們十分憂心,意識到神尊鬥法遠遠沒有結束,幻滅星海必定隨之動盪不安。
遠離後,蘇韻傳音道:「你說,張若塵真會將地鼎和逆神碑交出去嗎?」
「不可能的事,任何人都不會這麼做。」吳道很篤定的說道,繼而,目光中流露出異色,道:「蘇族長,難道對地鼎和逆神碑也感興趣?」
蘇韻搖頭,笑道:「就算感興趣,也不敢有什麼念頭。這兩件東西,豈是尋常人可以擁有?」
……
張若塵取出地鼎和逆神碑,交給了石斧君。
蚩刑天眼中充滿驚異,聲音都提到嗓子眼上,但,終是沒有開口。這才是張若塵啊,沒有任何人會因為一個孩子,捨棄的兩件至寶,他卻可以毫不猶豫的拿出。
千骨女帝動容,同時也明白了,張若塵此子的確和別的修士不一樣,可謂至情至性。與他為友,必然是世間最值得炫耀的一件事。
張若塵揮了揮手,道:「去吧!」
石斧君拿着地鼎和逆神碑,看向張若塵,心中衝擊很大,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可以將一個孩子的性命看得比什麼都重。
石斧君每邁出三神靈步,就會回頭一次,確認張若塵一直站在原地,沒有跟上來。
他一路向幻滅星海的邊緣地帶趕去,心中逐漸滋生出將地鼎和逆神碑佔為己有的想法。
「被玄一找上,我必死無疑,不如帶着地鼎和逆神碑逃去域外,將來修為大成,再回來也不遲。」
想及此處,石斧君立即收斂身上氣息,身體變成微粒大小,向夜土的方向而去。
只要出了夜土,也就離開幻滅星海,進入宇宙荒漠。
到時候,天高海闊,何處去不得?
半個月過去,一路平靜,石斧君內心欣喜,覺得自己已經逃過了張若塵和玄一的感知。再有半天路途,就能離開幻滅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