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跡都沒有,不然怎麼可能查不出來?如今想來,之所以幾次徹查都是一無所獲,便是因為這內鬼不在下人中。
男人們最不能忍受的是什麼?是妻妾們和自己同床異夢,表面上恩愛非常,心底里卻想着別的男人。如今金鳳舉對霍姨娘和江婉瑩等人雖然不似從前那般寵愛了,但是七年的夫妻,孩子都幾歲了,那份「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親情卻始終還在,他愛着秋寧,卻也不曾薄待了其他幾人。若霍姨娘是因為他這麼多日子不去身邊,由恨生了背叛,還稍微好說一些。但如果她一開始就是別懷着目的嫁過來的,那又當如何?難怪金鳳舉剛剛推測出結果後,臉色會那樣嚇人。
「如果當初偷進這書房的人真的是香綿,如果這耳墜子便是那時候掉的。那我倒還真小看了她的心機。」
傅秋寧腦子裏正亂鬨鬨的想着,就聽金鳳舉冷笑了一聲,握着那耳墜子站起身來,這時候他的面色已經不僅僅是蒼白,連清澈眼中都蒙上了一層殺機。傅秋寧還從未看見過他如此猙獰憤怒的樣子,一時間想勸也不知從何勸起。
卻聽金鳳舉平靜道:「秋寧,我們迴風雅樓,你把那耳墜子找給我看看。是了,我記得前些日子風雅樓里好像鬧賊,許多東西都被翻亂,卻又沒丟什麼值錢的東西是吧?」
「爺這時候怎麼想起這個來了?」傅秋寧心都亂了,喃喃道:「我那個究竟算得什麼事?首飾也沒少,不過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少了幾樣,若不是剪楓心細,都記不起來的……」話音落,她猛地站住了。金鳳舉見她維持着張口說話的表情,連眼睛都不會動,便嘆了口氣道:「你想通了是麼?秋寧,若真是如我們猜測的那般,香綿這條計可真是既完美又狠毒啊。」
「何止是狠毒,若不是我對珊瑚石過敏,若不是將那珊瑚石耳墜子壓在了箱子底下,這簡直就是一條絕戶計。」傅秋寧此時渾身顫抖,不知是後怕還是憤怒。忽覺金鳳舉摟住了她,輕聲道:「別怕,萬事有我。」
「如果她的計策成功,爺會相信我嗎?」傅秋寧轉過眼,如果金鳳舉回答相信,她打算一腳把對方踹出去。這樣完美的計謀,若是攤上自己,都一定上當,金鳳舉若說會毫不猶豫的相信自己,那絕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我會懷疑,但我不會隨便冤枉你,這件事我會好好地查,秋寧,即使一時懷疑你,但我會還你清白,你明白嗎?你……信不信我?」金鳳舉握住了傅秋寧的手,見她過了良久才點頭,他就又使勁將手臂緊了緊,讓傅秋寧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決心,堅定道:「所以,別害怕,萬事有我。」
看着兩人相偕離去,被下令守在這裏的金明便湊到採蓮碧玉面前,小聲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看爺和寧二奶奶的臉色十分難看。」
採蓮碧玉倒也不敢得罪了這金鳳舉的貼身心腹,因強笑道:「金管家不必問咱們,這事兒爺遲早會和你交代,卻不能由咱們口中說出來。」說完,兩人襝衽一禮,自往房間而去,金明只聽到她們小聲議論着什麼「難怪……總想收拾那書架……說過幾次了……含沙射影抱怨咱們……」之類的話,他越發是一頭霧水。
這裏金鳳舉和傅秋寧回到了風雅樓。因為雨階就要嫁人,所以這會兒剪楓和幾個小丫鬟都在看她置辦下的那些針線活兒,聽說傅秋寧回來了,雨階忙放下針線,和剪楓迎了出去。
「剪楓,從那次咱們發現首飾被翻亂了之後,還有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傅秋寧一問出這樣話來,剪楓便知道不對勁,再看她和金鳳舉的面色都十分不好看,忙收了笑容,謹慎答道:「回爺和奶奶的話,這些日子也沒發現有人翻動那些東西,都是由我和秋霜秋玉她們幾個貼身看管着的。」
傅秋寧點點頭,進了裏屋,果然就發現秋玉坐在那裏,見她們進來,就忙站起身道:「這屋子如今是一刻也不敢離人,那些小丫頭子奴婢也不放心,她們眼皮子淺,指不定就讓人家用點什麼新奇東西唬住了。」
剪楓笑道:「可不是,剛剛奶奶還問我說這些日子有沒有事兒呢。我說沒有,都是我們親自看管……」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