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處耘並未隱瞞道:「來過了,勸我別去涼州呢,說涼州很危險。折捕部襲擊了鄔哲部……」
潘羅支心底微動,他之前不願讓中原派一個節度入涼州,一方面是懼怕中原實力,一方面是擔心中原節度站隊鄔哲部,讓折捕嘉施投鼠忌器,不敢貿然動手。
老大老二不打起來,老三是沒機會稱王的。
但現在老大已經一家獨大,自己無力對抗,如果李處耘這時候心生膽怯,不敢去涼州,那折捕嘉施真正就要成為涼州之主了。
立場隨着利益而變,潘羅支不甘一輩子居於人後,忙道:「那節度使是如何決定的?莫要聽信賀智瑤胡言……」
李處耘一臉無奈,說道:「賀智瑤是不是胡言都一樣,我是得罪了人,才給發配到涼州的。我若膽怯不去,留在中原也會受到重罰。還不如在涼州熬個一年半載,找機會申請調離。」
潘羅支心思頗深,並不全信李處耘的話,但他現在需要李處耘來震一下場面,喜道:「節度不必過於驚慌,折捕族長對於皇帝陛下甚為敬重,一定會配合節度治理好涼州的。」
李處耘沒有什麼興趣地打着哈欠,心道:「你們敢放權,老子還不敢要呢。」
潘羅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並未多待,匆匆走了。
李處耘不知潘羅支抓到賀智瑤沒有,但第二日一早,他們急沖沖地出發了。
潘羅支找了一個很適合的理由:隴右為大大小小的吐蕃部落盤踞,非常危險,越快通過越好。
潘羅支這是擔心折捕嘉施再一次不講武德,將他的部落也給吞了。
李處耘自是將這一切看在眼裏。
他們一路快馬加鞭,原本半月路程,十天便到了。
李處耘到了涼州之後,什麼事情也不管,什麼事情也不問,就是一個閒散人吃吃喝喝。
折捕嘉施一開始還不敢放肆,有大事都跟李處耘商議。
李處耘都很老實地回覆:「折捕族長拿主意便好。」
久而久之,折捕嘉施就不再問了,大事小事的自己一言而決。
李處耘將自己的擺設身份立得很好。
折捕嘉施也很滿意這種情況,自己雖然名義上給李處耘壓了一頭,但實權在自己手上,自己依舊是涼州之主。
李處耘一直悠閒到甘州回鶻的使者上門……
絲綢之路對於整個西北的經濟有着重大的意義,當年唐朝絲路最鼎盛的時候,涼州是東方僅次於長安、洛陽的存在。
岑參的詩句中就有贊「涼州七里十萬家,胡人半解彈琵琶」。
這些年大西北連連動盪,各方勢力也都打不動了,現在又有中原牽頭,不管是西川回鶻還是歸義軍都想乘機緩和一下經濟壓力。
對內折捕嘉施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一把手,可對外中原的面子不是折捕嘉施能夠相比的。
哪怕是個傀儡,李處耘在對外事宜上依舊比折捕嘉施有話語權。
在李處耘的牽線下,雙方很快簽訂了通商協議。
然後李處耘又不管事了,將利益的分配權交給了折捕嘉施,由他去處理……
折捕嘉施已經代入了涼州王的身份,自然不會拒絕。
這日李處耘在涼州城閒逛。
看着城內荒蕪之景象,心底也是感慨萬千,這裏曾經可是力壓揚州、益州的存在,現在卻荒蕪成這樣子了。
折捕嘉施、潘羅支所領的八部豪強的族民多是吐蕃、回鶻、吐谷渾人、羌人,他們是以部落的形式住在涼州城外。
涼州城裏生活的大多都是漢人以及漢化嚴重,不願去部落放牧的漢化蕃人。
李處耘信步來到一家鐵匠鋪,拿着一把打造好的劍左右觀摩。
鐵匠鋪的老闆是一位年紀四十許間,一臉絡腮鬍子的壯漢,他一邊打着鐵一邊道:「在下武德司莫靖,見過節度!」
李處耘道:「你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