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傷口。
「還好,來的不算是太晚,烈陽部的飛機,實在是太慢了。」
老天師轉過頭,看向站在階梯盡頭的季明子。
季明子沉默着從階梯上走了下來,不管他做了什麼,見到老天師,最基本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老天師越眾而出,看着季明子,神情里還有一絲惋惜。
「伱師父前半生,跟你一樣,執念太重,最後把你也教的更勝一籌。
可惜,你只看到你師父前一甲子殫精竭慮,多磨多難。
卻沒看到你師父生前最後二十年,博覽群書,甚至在圖書館待了三年。
你只記得太乙觀的識心見性,獨全其真,卻忘了前面還有前提。
以現在的話說,便是要博覽群書,接觸到其他人,其他教派的觀念。
以辯證的思維,客觀看待事物的變化,不斷的汲取營養。
讓自己的教派,一直跟得上時代變化,跟得上思潮湧動的時候。
卻也依然能維持着太乙觀最核心的東西。
那便是貴生,渡人,渡己,明心見性。」
季明子面對老天師,保持着尊敬,願意承擔後果,卻依然固守己見。
「貧道只是繼承先人遺志,不敢怠慢。」
「哪位先人?」一聽這話,老天師最後一點想要規勸點化的想法也沒了。
季明子已經走火入魔,人還沒死,卻已經步入邪道了。
「太乙觀立觀一千七百年以上了,可是有如今的理念,卻是在九百年前才成型。
你遵的是哪位先人的理念?
重陽子?
還是一千多年前,已經在唐時與那些門閥世家一起,被鎮壓的先人?
那些都沒資格死後入天庭,太乙觀都是你如今的先輩,從他們手中拯救出來的。
嚴格說,你太乙觀,只有不到千年歷史。
那麼,你遵的是誰?」
季明子面色微變,一時半刻,也說不出來反駁的話了。
平日裏說起來的時候,太乙觀一直都是近兩千年歷史的,都是當做一個整體來看的。
老天師此刻直接將其分割的清清楚楚,對太乙觀的了解,比大多數太乙觀的門人都要更深入。
道觀還是那個道觀,只不過前後時間段內,壓根不是一波人了,連核心理念都已經不一樣了。
你季明子身為後者的傳人,現在的所作所為,是遵循的前者還是後者?
老天師看着季明子不言,甚至都不能果斷給出一個回答。
他手捏印訣,低聲一喝,身上靈光閃耀,化作一道微光,沖天而起。
霎時之間,就見一道紫光從天而降,一位一身素袍的道人,順着紫光,從天上走下來。
老天師行禮,望向道人,欠身行禮。
「拜見重陽真人。」
道人回了一禮。
老天師凌空書寫出一道符籙,將其落入到道人手中。
道人接收到符籙,神情平靜的看了一眼季明子,又看向老天師。
老天師沉聲道。
「廢季明子所授之籙,可否?」
道人通過符籙,已經明確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可。」
「廢太乙觀授籙之資,可否?」
道人看了一眼這裏的冥途魂燈,再看向溫言,感受到溫言身上的大執指甲,解厄水官籙,還有手環。
而季明子,聽到要廢了他所授之籙,他沒什麼反應,意料之中。
但聽到要把太乙觀的授籙資格都給廢了,他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祖師!萬萬不可!弟子甘願受罰,弟子甘願受死,祖師,萬萬不可毀掉太乙觀千年根基!」
季明子以頭搶地,不斷叩首,腦袋上都有鮮血在流出了。
而太乙觀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