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的人越多,他越高興,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當初折在她手下,不是他太蠢,而是人家太厲害!
「她以音煞折磨了文半天,才暴出自己的名字。」縛脳呵呵笑,「然後威脅說,要進牢裏,磨出一顆神核粉沫。域外饞風的神核,就是他們的性命,他的七寸被人捏住,敢不老實嗎?」
老實到背棄自己的種族,朝曾經的食物低下高貴的頭顱嗎?
大人隱在袖中的手,慢慢捏起!
……
盧悅被裹成了粽子,躺在床上,看余老道留給她的玉簡,這裏面的二十一種禁法,好些看來都是恐怖無解的。
不過,也正因其恐怖無解,所以一旦反噬回去,足夠人喝一壺了。
現在她要養傷,那個傢伙,應該也要養傷吧?
想到這裏,盧悅卻沒喜色,原本平復的眉頭,反而慢慢蹙起。
現在還能朝她出手的,好像只能是域外饞風背後的那位大人,可她想不出,一個本源為風形態的傢伙,是怎麼以自身血肉餵食母蠱的。
如果不是他,那又會是什麼人?
魔門的?道門的?還是丁岐山?
想到丁岐山,她忍不住搖搖頭,蠱咒之眼,養蠱的時間,最少也得兩百年,他在時間上不夠。
道門哪怕再自私的人,此時因為域外饞風,應該也不會打她主意,再說她在這裏,可沒真正意義上的死對頭。
魔門……
盧悅悄悄嘆了一口氣,那個肆虐在魔域的域外饞風,聽說在短短兩年時間裏,長到了五顆半的神核,其所過之處,可以用生靈塗炭來形容。
而魔域,是魔門所有人的家園,他們應該也無法忍受家園被外來物種肆虐。哪怕他們某些人,放不下對自己的仇恨,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朝她出手。
那……
思過來想過去,只有大人了。
盧悅不明白,域外饞風進階後,到底是什麼樣子,能不能長出血肉?
「幹什麼幹什麼?」
進來的畫扇,忙按下要坐起來的她,「你自己有傷不知道啊?什麼事?師尊幫你做。」
盧悅哭笑不得,「師尊,我傷得沒這麼重。」
讓畫扇給自己裹傷,結果她就成了一顆大粽子。
早知道,她情願自己來。
「……養着吧!」畫扇頓了一下,「沒這麼重,也要表現得這麼重。而且……本來就應該很重!」
盧悅一呆。
「你想做什麼?跟我說,我去幫你做。」
畫扇知道徒弟聰明,會知道她的未竟之言。
在力所能及下,她希望徒弟能為大義多做些事,可是……這一次次的性命威脅,她沒一次能保住她,實在讓她不得不退卻。
做為她的師尊,她希望自己的私心能更重些,無論怎樣,在有大個子的時候,絕不能讓還是小個子的徒弟去頂着。
「我……我就是想去問文十四,大人到底長什麼樣?」
師尊的樣子,讓盧悅心中暖暖,「我想讓他,把曾經見過的大人,全都描繪出來,或許我們能從中找到某些線索呢?」
畫扇嘆口氣,輕輕撫了撫她的額頭,「大人的所有畫像,是我們最早關心的,早就讓那個文十六畫好了。不過,在你審問後,我們又讓他重新畫了一遍,這次又多得了五幅。」
啊?
盧悅有些呆呆的。
「傻丫頭!」畫扇嘆口氣,「無論做什麼事,你都喜歡用最簡便,最直接的方法,原本是沒什麼錯的,可你只關心,你關心的問題,有時難免考慮事情不全面。
文十六一共畫了十八種不同的大人,有魔、有妖、有古巫、有古蠻……」
她拿出一枚玉簡,放到徒弟的額頭,「看吧,我覺得相比較我們人族,他可能更愛這種實力強橫些的。」
盧悅看向一個又一個暴眼的魁梧肌肉男,實在頭疼。
這個似乎嚮往力量的大人,怎麼跟她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