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
對面的人輕輕搖頭: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我等是否太過於看重此人?」
「他畢竟是那個人的弟子。」
斗篷之下的聲音含糊古怪,一時之間分不清楚到底是男是女:
「無論如何小心,都不為過……」
「那何不殺之?」
「江湖有寶刀,鋒利至極,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
「你聞此刀,驚恐其奪頭之能,便要將其毀去?」
「這自不會!」
對面的人啞然一笑:
「如此寶刀,自然應該據為己有。」
「江然便是這樣的一把刀。」
斗篷之下的人淡淡的說道:
「他的武功越高,這把刀就越是鋒利,對我們,就越是有利……
「所以,殺不得,得好好用。」
顏無雙聽到此處,忍不住看了江然一眼,咧了咧嘴。
江然倒是面無表情,實則心頭也半點不起波瀾,感覺這種事情是很正常的。
行走於世,總是難免被人利用。
當然,怎麼想是人家的事情,最後結果如何,卻得看自己的本事。
對面的黑衣人一時沉默,最後抱了抱拳:
「受教了。」
戴着斗笠的黑衣人並未給出回應,而是低頭看向了手裏的焦尾琴。
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昔年此琴被葉家所得,就曾經有人提議,要將此物取回。
「可惜,當年諸位大人謀事太深,此琴留在葉家還有用處,這才一直拖延至今……
「如今鬼府府主重傷。
「釋平章已經被送去了離國……
「江然一場品茶賞琴大會,幾乎帶走了所有人的視線。
「卻沒想到,他竟然悄悄地將焦尾藏了起來……
「若不是見他和靜潭居士,一路往紫月山莊而來。
「縱然是我們也可能會被他騙過去了,可謂是殊為難得。」
他言說至此,看了對面的黑衣人一眼:
「退下。」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
「你真要嘗試?雖然當年老尊主得到那一頁十二天巧錄中,有記載開啟焦尾琴的辦法。
「可是,究竟是真是假就連他老人家也無法分辨。
「這才將其輾轉送入了左道莊……
「落日坪上,少莊主不堪一用,就此身死。
「少了這替死之人,也沒道理讓你親自冒險啊。」
「焦尾於我等而言事關重大,如今已經拖延不得。
「每拖延一分,便多一分危險。
「寶刀雖好,也可能會反傷自身。終究得在他察覺之前,將焦尾納入掌中。
「這一場險,終究得冒,更何況老尊主親自出手尋到的十二天巧錄,絕對不會有錯……退下!」
「是!」
那人無奈,只好答應了一聲,身形一晃,來到了黑斗篷的身後。
至此,那黑斗篷這才屈指彈琴。
而他彈出來的節奏,果然也是『宮商角徵羽,羽商角宮徵。』!
江然見此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少莊主得到的解琴之法,原來是來自於他們。
顏無雙則張大了嘴巴。
她已經開始懷疑,這到底是不是真的焦尾了。
不是說,焦尾不可彈嗎?
這人為何能彈?
他們又是從何處尋到的十二天巧錄?
老尊主……難道說他們是?
心中思量之間,就見那黑斗篷每一個音節的彈出,一縷縷鋒芒至極的音浪,便激散四方。
周遭樹木,地面,時而發出爆響。
隨着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