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之中七扭八轉,如同迷宮一般。
見過世面的犬上三田耜猶自震撼,何況是其他倭國人?
一個個臉上都浮現出各種複雜表情,又震撼又恐懼又一些慶幸。
陳青兕道:「你怎麼不知道?」
想來也是,真要是心腹,也不會自告奮勇冒險的搶送消息了。
來到唐軍轅門,周邊兵卒高聲打着招呼。
陳青兕嘴角不自覺的翹起,這犬上三田耜還算幹了件好事。
犬上三田耜知道這是陳青兕有意炫耀大唐天朝麾下的天兵天將是何等雄壯。
目送義通和尚離去,陳青兕作為一個棋手,已經落下了自己在倭國的最後一枚棋子。
犬上三田耜鍾意的是他那軟弱的好友尾張皇子,但他已不敢再提,就算不立尾張皇子,也得選一個。
李紅清張口就道:「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陳青兕還是挺享受的,今日如此態度,必有緣由。
一瞬間,犬上三田耜仿佛回到了大唐長安。
他憋了好久,這天他整理倭國各地的混亂的情況,忍不住問道:「大都督這是沒有合適的人選?」
犬上三田耜兩次出使中原,第一次是大業十年,中原還是隋朝的時候,並沒有發生特殊的事情。關鍵是第二次出使,貞觀四年,那一年李靖掃北,大唐雄師以摧枯拉朽的架勢覆滅突厥,將頡利可汗請到了長安跳舞。
「是!」程伯獻又提高了聲音,語氣中還有些笑意。
此番他們受邀勤王,結果天下藩主,造反的造反,潰敗的潰敗。
「近畿一直為皇室、公家掌控,他們這些年搶地侵地,早已天怒人怨,有不少衰落的公家貴族被驅趕出局。趁着現在將他們重新啟用,將他們原有的土地還給他們,他們肯定樂於效力,還會協助大都督鎮壓現在的公家,一舉多得。」
想想他們倭國的本陣,用幾圈布圍起來,故弄玄虛。
犬上三田耜就在長安的朱雀大街上,看到了唐軍凱旋將士的獻俘儀式。
義通道:「在下曾是他的伴同。」
「好!」陳青兕道:「倭國未來就交給蚊屋皇子與你了。」
陳青兕搖了搖頭道:「倭國那群所謂的皇室,近親媾和,生下來的玩意,什麼奇葩都有。選一個國君而已,有什麼難得。只是我在等一人,有他在,倭國的事情可以了了。」
自從犬上三田耜展露出自己能夠鎮服近畿的威望才能之後,他就沒有想過讓他長期留在倭國了。
陳青兕有些錯愕,在想發生什麼事情了,便聽帳外傳來程伯獻的聲音。
義通先是一陣錯愕,想了想,鼓起勇氣道:「蚊屋皇子最佳。」
陳青兕讓犬上三田耜一行人入座,同他們商議一些倭國的事情。
義通有野心,也有能力,但因為出身的緣故,就算立了大功,也得不到重用。
李紅清臭臭的表情緩解了許多,說道:「誰知道呢!」
犬上三田耜越說越有勁,道:「掌控近畿,不在話下,但想要掌控倭國,還得將尾張、美濃拿下,濃尾平原是次於近畿平原的產糧地。未來一段時間,各地藩主必定會為往日仇怨,與糧食相互征伐。只要掌控糧食,亦能一步步平定內部動盪。」
往日景象,似乎重現。
陳青兕繼續回躺在床榻上,腦中突然浮現一個問題,讓自己這麼一攪合,倭國未來會怎麼樣?
陳青兕不知道,讓他這一搞,倭國的整個未來將會天翻地覆。
義通切齒道:「自然是有的,前方戰事不明了,無人敢冒險去唐營。是在下,在下冒着生命危險,冒着遺臭萬年的風險,將消息送給大都督。可左大臣卻因在下出身,不用在下,怎麼能夠不怨?」
陳青兕聽着不住點頭,對於犬上三田耜的建議一律採納。
這樣的人,才符合大唐的最終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