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的矛盾。
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你和鍾離若雨根本就沒有可能,因為鍾離若雨壓根就不知道你的心思。
另一個聲音卻在針鋒相對,身份卑微又如何?當如李辰安那般大膽的去追求。
就算真輸了,那又如何?
他收回了視線,他轉過了頭,他繼續看着那片平靜無波的荷塘。
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放棄!
因為,此刻的鐘離若雨,臉上流露出來的神色是幸福!
既然她幸福,又何必去打擾。
齊知山二人來到了涼亭中。
他向鍾離若水拱了拱手,視線卻落在了李辰安的臉上,片刻,微微一笑,「我是齊知山,齊知雪的哥哥。我覺得我弟弟輸給你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李辰安嘴角一翹,伸手一引:「齊兄請坐。」
「多謝!」
眾人落坐,鍾離若水給他們斟了一杯涼茶,狡黠的看了看鐘離若雨,忽然問了一句:「就是那一場雨?」
這話齊知山聽得一愣,鍾離若雨卻含羞點了點頭,抬眼瞅了齊知山一眼,「我們、我們說好了,往後、往後以理服人。」
鍾離若雨頓時有些同情齊知山,因為鍾離若雨從來不知道什麼叫以理服人!
她只知道以武力服人!
而齊知山顯然不是她的對手。
這小妮子裝着一副柔弱含羞的模樣,一旦成親,恐怕就會原形畢露!
齊知山不知道呀!
他也脈脈含情的看了看鐘離若雨,一番郎情妾意的模樣。
而後才又看向了李辰安,「今兒個來花溪別院有些唐突,是我請若雨帶我來的。」
「李兄的大名,我早已如雷貫耳,不管是花老大人帶入京都的那些詩詞,還是我那弟弟回來時候說起的你的故事。」
「但真正令我震撼的還是李兄在京都南門時候說的那番話!」
「我以為李兄有如此大才,就更應潔身自好,當不與魚龍會的那些人同流合污才好!」
他俯過身子,語重心長又道:「李兄可知,花老大人將你的那些話親筆題寫於太學院大門的石碑之上!」
「你,而今已是咱寧國學子心中的楷模!」
「既為楷模,當作表率才好。」
李辰安倒是沒料到齊知山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別說,這番話情真意切,也確實發自肺腑的為他好。
於是他笑道:「齊兄所言不差,所以今兒個我已退出了魚龍會,卻得罪了魚龍會。」
齊知山頓時大喜,他一巴掌拍在了鍾離若雨的大腿上,「好!」
「得罪了魚龍會又怎樣?」
「得罪了姬泰又怎樣?」
「我等文人當有不屈之風骨!怕他個錘子!」
「賢弟高風亮節,令為兄刮目相看,此等大事,當慶賀!」
「走走走,為兄再去邀約三五好友,咱們去怡紅樓好生喝一台!」
鍾離若雨頓時抬起了頭來。
她的臉上依舊帶着笑意。
齊知山卻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涼意。
他一個激靈,這才發現自己得意忘形了。
「啊我的意思是,李兄不是咱寧國第一大才子麼?作為齊國公府的大少爺,李兄從廣陵遠道而來,我是不是該進一番地主之誼呢?」
鍾離若雨眉眼兒依舊彎着。
「齊郎有此心,我當然覺得很好。」
「那便一同去聚仙閣喝一杯不也挺好?」
沒有給齊知山辯解的機會,鍾離若雨忽然看向了背對着他們的阿木。
「阿木,阿木!」
阿木轉頭,很想露出個笑臉,於是露出了個哭相。
「小姐,阿木在!」
「走走走,咱們去聚仙閣。」
「小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