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梵心緊緊盯着張若塵的雙眼:「天道善,人之初,性本善。天道若惡,眾生之初,必然性惡。你張若塵這一生,遭遇了多少背叛、辱罵、非議、欺凌,可有放棄心中之善?天道若能海納百川,包羅萬象,我又怎能不與天道同行?」
「我很清楚,你現在內心尚還很難接受這一推測。」
「但你想過沒有,當你進入奇點,伴隨奇點一起開天闢地的那一刻開始,你就算不是天道誕生出來的意識,也跟天道的意識沒有區別。」
「因為,你意識與天地同生。」
「那會不會與天地同滅?」張若塵說出這話的時候,瞳孔中,有火焰燃燒了起來。
紀梵心當然不會認為張若塵是因為害怕死亡,才會這般問。
她道:「你沒打算去神界?沒有打算放棄這片宇宙?其實,你早已超脫於五行之外,不在三界之中,這片宇宙的生滅影響不到你。」
張若塵有自己的判斷,道:「但時空人祖可以調動天道本源的力量,這股力量,你我都擋不住。在神界與他交手,我們必敗無疑,所有人都會死在神界。所以不能按他的計劃來,我要將他引到這片宇宙,或者說是逼他來這片宇宙與我決戰。」
「現在人祖佔據了大好局面,完全可以坐享其成。想逼他來這片宇宙,只有一個辦法。」紀梵心道。
「就是你心中想的那個辦法!」
張若塵身上氣勢爆發到極致,長發無風自動,雙瞳被明亮的祭祀劫光填滿,道:「這盤棋,人祖先佈局。做為破局者,我之前看不清他的後續招數,不知道他的命門與秘密,所以,無論怎麼落子,都是必輸無疑。」
「但現在,我知道了他後續如何落子,知道了他的命門與秘密。若重來一次,勝負之數,就不好說了!」
…。。
「若我真是天道本身,那麼這盤棋的規則就得我來定。」
「現在,我要悔棋了」
「嘩!」
張若塵揮手,宇宙中的時間規則瘋涌,隨即洶湧滂湃的時間長河,具象化顯現出來。
他道:「我若回到過去,改寫未來。梵心,你支不支持我?」
紀梵心早就猜到,張若塵根本沒有放下劍界星域的那些修士,思維和抉擇肯定是受影響了!
但若張若塵真的可以完全無動於衷,表現得絕對理智。
那他就又不是張若塵了!
紀梵心道:「你想過一個問題沒有?人祖早就料到,你會因為劍界一眾修士的死,不顧一切的通過時間長河返回過去,逆轉未來?」
「他現在,很可能就在時間長河上等我們。」
「我們跨越時間長河作戰,必會遭受時間反噬,戰力大損。如何是他的對手?時間長河就是我們的葬身之地。」
「當年,數位巫祖跨越時間長河前來,尚且一敗塗地。」
「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回到了過去,你想改變過去,從而改變未來。你知道這得承受何等巨大的因果反噬?你扛不住,你會死在天道本源構建的秩序之下,哪怕你是天道本身。」
時空人祖在時間之道上的造詣,顯然不是張若塵和紀梵心可比。
將他們引到時間長河上決戰,才真的是佔盡天時地利,才真的是有了將他們二人殺死的機會。
張若塵道:「去神界,是必輸無疑。在時間長河上,我卻有機會與他同歸於盡。梵心,我不是求你與我並肩作戰,而是求你,到時()
候能夠阻止末日祭祀,若阻止不了,便帶領天地眾生去神界開闢新的家園。」
面對張若塵灼熱無比的眼神,紀梵心陷入深深的痛苦,猶豫再三道:「就憑你有始有終的境界,怕是做不到與人祖同歸於盡,我也不允許你將同歸於盡掛在嘴邊。我有一個辦法,或可一試。但你必須得破境到始終如一才行!」
紀梵心看向南方星空,那裏一道道身影,流星一般飛來:「他們來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