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宛嘴角莞爾,對綺蘭道,「沒瞧見夏姨娘來了麼,趕緊泡壺熱茶來,外頭冷的姨娘唇兒都白了。」顯然是知道她在外頭很久了,卻是等趙老爺離開才進來,怕是有事要求自個兒。
夏姨娘咬着唇,妥妥是氣的,瞧趙文宛這模樣分明是個沒事兒的,卻平白得了一溜兒好處,要不是她在老夫人面前搬弄是非,文萱也不至於被罰去西山足足禁閉一個月,西山那兒什麼都沒有,日子清苦,文萱哪受得起那份罪!
心下怨恨,只是面上卻不能表露,她先後在老夫人和趙老爺那兒碰了壁,如今能挽回局面的……也只有趙文宛,夏姨娘心中一番調節,帶上幾分討好笑意走近了道,「文宛,姨娘來是有個不情之請,文萱同你最好,姨娘也只能求你了。」
&為了香料的事兒罷。」趙文宛接過了話頭,蹙着眉頭裝作心痛,先聲奪人道,「姨娘也說文萱同我最親,怎麼能這般坑害我?」
「……」夏姨娘喉嚨一堵,生生憋了口氣半天緩不過來,念着馬上要去受苦的女兒只得委曲求全道,「文萱是一時被鬼迷了心竅才做了糊塗事,姨娘代她給你賠不是,可是你也知道西山那地兒,文萱……受不住的,老夫人現在最聽你的,姨娘求你去給文萱求個情,說不定老夫人能從輕發落,罰跪佛堂也好啊。」
雖是低聲下氣的懇求,趙文宛也沒錯漏她眼底的怨憤,若真安分守己也就罷,她就不信以趙文萱那個榆木腦袋能想出這等一石二鳥之計來,背後少不得夏姨娘攢說。
故此,趙文宛對於夏姨娘哭哭啼啼的,又兼道德綁架的一番說辭,越發心生不耐,冷了聲兒道,「西山那地方趙文萱受不住,我就受得?祖母面前,文萱一口咬定是我所為,要不是拿出了證據,這趟去的就該是我了,你要我怎麼念這份姐妹情誼?!」
&夏姨娘面上訕訕,也暗暗埋怨趙文萱處理得不乾淨,被趙文宛質問地說不出話來。
&況今兒她傷的不止我,還有文熙妹妹,她可比我嚴重多了,你叫我開口去求這個情,置文熙妹妹於何地,姨娘還是請回罷。」趙文宛煩了應付,下了逐客令道。
寶蟬本就候在一旁,聽到這話走到了夏姨娘跟前請道,「夏姨娘,我家小姐拜三小姐所賜還得靜養着,您就請回罷,別擾了小姐休息。」
夏姨娘見趙文宛身邊的丫鬟都敢這般嘴利,狠狠瞪過去一眼,餘光瞥見趙文宛彎起的嘴角,心中更生怨氣,一把推開了寶蟬正對上趙文宛,索性也就不裝了,撕破臉道,「趙文宛,你當真這般不留情面?」
趙文宛挑眉,饒有興味地瞧着她變臉,「怎麼?」
&好生求你你不應,非逼我走這步?」夏姨娘冷若冰霜的一笑,冷中竟含着幾分似有若無的威脅意味,「當初那事兒你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讓我看個正着罷,今兒個你要是應了我的要求,這事兒我以後再也不提,要是不應……咱們誰也別想好過!」
趙文宛聽得一頭霧水,臉上表情卻是高深,沒漏了底,趙文宛以前作死太多,夏姨娘給的提示又太少,她完全猜不出來啊!
夏姨娘瞧見她凝下來的神色,自以為戳中了她的要害,不禁有些自得,略帶一絲挑釁道,「我要是你這會兒還是應個好,去明絮苑跟老夫人好好說說,畢竟這事兒要是捅出來,就算老夫人最疼愛也保不了你,到時候怕是連西山都是罰得輕的。我今個敢說出來自然捏了證據,只是以前念着你與文萱姐妹情深,一直未曾抖落,非要撕破臉的話,我也就沒必要藏着掖着了。文宛,你可要想清楚了。」
&姨娘說的什麼文宛一句都沒聽懂,與其在這兒浪費時間,姨娘不如多陪陪文萱,畢竟要分別一月,定是難熬,寶蟬送客。」趙文宛垂了眸子,掩去眼底所有波瀾,淡淡開口道。
&夏姨娘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半晌臉色白轉青轉紅的,徹底冷了下來,「好,那咱們就走着瞧。」
一言不合,不歡而散。
趙文宛摩挲着玉珠,心思飄遠,單就夏姨娘方才那作態她就不可能依了她的意,雖然不知道作的哪門子死,可要是真如了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