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編的真好,我差點都信了。」
陸遠呵呵冷笑。
一個刺客光天化日之下從容刺殺朝廷官員,而且事發之後還能輕易脫身,那又怎麼可能會失手呢。
想來,應該是一種警告。
當地的官員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
陸遠氣的咬牙,但現在也顧不上去思考自己到底是被誰刺殺,因為他剛剛想到一件更加嚴峻的事。
自己,好像成了嚴黨?
靠着給嚴家行賄當的官,嘿,那可真是根正苗紅。
「便宜老爹,你這下可是害慘了我啊。」
陸遠不敢說自己是什麼明史專家,可對明朝歷史的了解還是有那麼三分水平的,嚴嵩和他的嚴黨,可沒什麼好下場。
而嚴黨倒台是在嘉靖四十四年。
留給自己的日子,就剩下十八年了。
找個機會同嚴黨割裂?
這個想法只一瞬間就被陸遠否認掉。
後世十幾年的『深造』經驗已經讓陸遠懂得一個最簡單的道理。
政治上做牆頭草,可從沒有好下場。
要麼就別輕易站隊,要麼就一條道走到黑。
自己的便宜老爹賄賂了一串嚴黨官員,關係托關係最後才將銀子送進嚴世藩手裏,毫不誇張的說,可能此刻的自己,身背後已經有太多嚴黨官員的站台了。
另外,現在是明朝,是帝制封建時代,有連坐的。
眼下這個時間,只等四個月,夏言就將被嚴嵩徹底趕下台,並被公開處斬於鬧市,至時,朝野再無人敢與嚴嵩作對。
大權獨攬的嚴嵩甚至授意讓自己的兒子嚴世蕃以太常少卿的身份僭越入文淵閣替自己坐班,儼然代行首輔事,朝野戲稱小閣老。
而整個嘉靖二十七年,內閣僅嚴嵩一人,或者說僅嚴嵩父子二人!
於是,嚴黨勢力達到巔峰。
其後嘉靖帝雖先後徵召張治、呂本入朝,也不是嚴黨對手,等到嘉靖三十一年開始,嘉靖帝開始逐漸扶持徐階,才漸漸分了嚴黨之權,可嚴黨在朝堂之上的巨大控制力一直持續到嘉靖四十年。
前後跨度足足十三年之久!
這就意味着自己想要割離嚴黨也是嘉靖四十年之後的事,到那時候,自己頭上嚴黨的烙印怕是已經根除不掉了。
話又說回來,姑且就算那時自己背叛嚴黨,投奔徐階、高拱、張居正,這仨人又能願意接受自己?
陸家,畢竟只是一個商賈之家,政治上,沒什麼影響力。
不能想,越想越頭疼。
陸遠只覺前途一片晦暗無光,餘光掃到了留在屋內照顧自己的丫鬟綠珠。
這丫鬟長得真俊俏。
記憶中自己還有個原配媳婦,如今在袁州老家,想來自己如今下放為官後,得到消息也該來淳安尋夫了。
如今身邊還有幾個漂亮的通房丫鬟。
實在不行,乾脆躺平吧?
大不了等到嚴黨快倒台的時候,帶着一家老小跑台灣去。
天高皇帝遠,老朱家總該拿自己沒轍了吧。
一念至此,陸遠頓覺滿血復活。
要錢,老陸家江西豪富,家資不菲。
論權,自己年紀輕輕就是百里侯。
錢權都有,誰能攔得住自己擺爛躺平!
(《明世宗實錄》卷五四九,抄嚴世藩江西家產得金三萬二千九百六十兩,銀二百萬兩,奇珍無數,房屋六千六百間,田兩萬七千三百畝。
《明世宗實錄》卷五五九,抄嚴世藩北京家產,尋髒銀二百四十八萬兩,並羅龍文髒銀二十萬,發十五萬兩助邊、一百六十萬兩濟邊、四十萬兩充上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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