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腦海她才垂下眼睛:「事情鬧這麼大,很難平息吧?」
但沒關係,把我交出去,不管是你和朝臣的嫌隙還是對謝家的追捕,都可以告一段落了。
殷稷沒聽見未盡之言,他呼吸逐漸急促,他忍了又忍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一把將謝蘊推到了牆上,他全身都在抖:「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知道。」
她再次看向殷稷,這張臉她看了那麼多年,卻始終怕自己記不住,怕一碗孟婆湯就讓她忘得乾乾淨淨。
「把我交出去,事情到此為止好不好?」
到此為止……
殷稷只覺一盆冰水兜頭砸下來,這種時候謝蘊心裏想的還是為謝家理清後路,她甚至都沒有為她的利用和背叛做過一句解釋。
謝蘊,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你有沒有心疼過我哪怕一刻?
心口慢慢涼了下去,他鬆了手,慢慢後退一步:「不可能,我要新仇舊恨和他們一起算,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都別想好過,不管是你放走的那個刺客,還是你的那些家人,誰都別想跑。」
他轉身要走,卻被謝蘊一把抓住胳膊,談及自己生死無波無瀾的人,談及謀害皇帝淡定自若的人,此時卻徹底慌了神,她語氣急促:「不要,不要去追了,放過他們吧。」
「讓這一切都止於我好不好?就當都是我做的好不好?求求你,放過他們……」
「求我?」
殷稷悲涼地笑起來,他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眼見謝蘊跌倒在他腳下,他索性半跪了下去,抬手撕開了衣襟,他捏着謝蘊的下巴逼着她抬頭直視着胸前那猙獰又醜陋的疤痕:「你拿什麼求我?你憑什麼求我?」
謝蘊痛苦地閉上眼睛,可這看在殷稷眼裏卻成了心虛,他笑起來,聲音里卻都是絕望,謝蘊,既然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肯看我一眼,那恨我吧,恨我一輩子吧。
他仿佛最後一次般輕輕撫摸着謝蘊的臉頰,動作旖旎又溫柔,說的話卻滿是惡意:「我不會放過他們,我會把他們全部抓回來,你不是看重謝家勝過一切嗎?那我就當着你的面,把他們一個個,碎屍萬段。」